“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直一动也不动。”
吉文虽然已经猜到了瓦蕾在那段神秘记忆里能看到些什么,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小声的询问着。
“没事,我刚才只是发呆。”
一向以豪迈个性示人的瓦蕾此时慌张地装过身,偷偷擦掉了自己的眼泪。而就在这时,密室的中央打开了一个新的传送门。
吉文好奇地打量着那闪烁着魔力辉光的空间之门,这扇门的打开一定和刚才的那段意识之旅有关。
难道这间密室真正所储藏的就是那些传奇武器的秘密?吉文不禁如此猜测着。他又试着触碰其他两把浮雕,可惜却一无所获。他能与命运长剑的浮雕共鸣,应该是因为他与阿黛莉亚缔结过鲜血契约,身体里残留着银月伊文思后人的气息。而瓦蕾则是因为身为茗沙家族后人的缘故。那两把武器的秘密,只有留给真正有缘的人来探究了。
吉文最后一次巡视了密室,捡起了死亡魔像丢弃的那片盾牌,回到了传送门的门前,然后提醒着依旧有些呆滞的瓦蕾。
“该走了,瓦蕾。”
没有人知道这扇传送门能够支撑多久。如果它此刻消失,那么他们将永远留在这片空间之中。
听到吉文的催促,瓦蕾回过神来,她将她的三把剑都放回了剑鞘,然后有些蹒跚地向着传送门走去。刚才那些连续作战似乎极大的消耗了她的体力,她一走到传送门的旁边,脚步就有些发软,吉文赶紧伸手扶住了她,这才没有摔倒。
瓦蕾长久以来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展现出过于软弱的一面,所以她尽力想甩开吉文的搀扶。可吉文的力量出乎她的预料,她不但没有挣脱开,反而被吉文牢牢的抓住。
“我说,这次我们也还是一起过去吧。”
说完,吉文便拉着瓦蕾一起踏进那传送门里。
一进入传送空间,吉文便发现这扇传送门似乎与普通的传送门不同,当身体跨过这扇门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每一寸肌肤都承担着无形的压迫,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这次传送似乎是遭遇了强硬的空间壁垒,每前进一寸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股漫长折磨一直持续到传送结束,那股压力才突然散去了。吉文周围的黑暗逐渐变成了夜色下的街景,从建筑的风格和街边那些华丽地魔法灯来看,这里应该是精灵王都的街道。
他们终于从那座锻神殿中逃脱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挺过来的吉文,猛地咳嗽起来,刚才的重压让他的肺部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而在他身旁的瓦蕾,历经这场传送之后,似乎更加虚弱,整个人一下子跪倒了在地上。
吉文刚想把她拉起来,却无意中看到了瓦蕾的脖颈。瓦蕾那小麦色的皮肤下,所有的血管都变成了黑色,正侵染着血管周围的肌体,那是身体严重中毒的症状。
“你中毒了,是刚才的魔像吗?”
吉文这才明白瓦蕾一路上的虚弱并非是由于战斗透支的缘故,而是因为毒素的侵染。
瓦蕾此刻脸色惨白,额边的发丝已经被冷汗浸湿,冰冷的汗珠止不住流出,然后顺着耳边和面颊往下淌。她深喘着气,断续地回答着。
“不是……在和那帮召唤师们战斗时……就已经染上了。”
“我扶走你,我们去找治疗师。”
吉文不懂治疗术,他随身携带的道具也大都是攻击类的物品。更何况那些七阶召唤使们所使用的毒素,应该不是普通治疗能够解除的。现在只有去找那些
“不用……我还能坚持住,让我自己来。”
虽然身体到了崩溃的边缘,瓦蕾仍在倔强地坚持着,她手中聚集的细砂开始滑落,变成一把椅子的形状,勉强支撑住她的身体。完成这一切之后,瓦蕾艰难地抬起头,用着命令的口吻
“铜须,你可以走了。”
刚才她一直努力控制着毒素的蔓延,但是这次敌人使用的的毒素比沙漠中的血蝎针毒还要猛烈,她常用的那些药剂对毒素几乎毫无办法。特别是刚才的战斗和通过传送时的折磨让她没法继续抑制下去了,于是那些毒素迅速地从腿部的伤口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现在她已经能从空气里闻到一股难闻的苦味,眼前的一切也已经染上了一层血色。
传送用的黄金罗盘已经毁坏,她已经支撑不到赶回藏身之处了。更何况即使回到藏身之所,也没法解除身上的毒素,结果与现在没有任何的区别。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她刚刚开始了解到了“命运”的秘密,可生命之路似乎也突然地来到了终点。
她并不惧怕死亡,在无数次的战斗里她早就在死亡边缘走过若干个来回。但她是茗沙家族的最后一位传人,是沙漠中的英雄“魔影”瓦蕾。
她不允许自己临死前还拖累一个无辜的人。
现在周围没有任何人,在敌人赶来之前,让铜须一个人逃走还来得及。
可吉文却没有离开,他知道知道瓦蕾在想什么,但他不认为她此刻想法是对的。现在还不是放弃希望的时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吉文就已经逐渐明白。
从你真正放弃的那一刻起,你才是真的是失败了。如果还有一丝希望,你就该要坚持到底。只有坚持,才能把那一丝希望变成现实。
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弃,无论是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精灵贵族,还是凶残邪恶的恶魔。正因如此,他才能一路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