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空间深处。
呼!狂啸声中,血色风暴由远及近,顷刻间便已降落在那座白骨宫殿门前,而后急剧收缩,大衍灵尊的身影飞快地显露出来。脚步往前轻轻一踏,她就已穿过大门,出现在殿内的血池边缘。
大衍灵双眸微眯,一团红芒透出眉心,没入血池。瞬息后,只见一道道血红色的冥兽虚影从池中升腾而起,不停地在空中挣扎、咆哮,不过短短数秒的功夫,整个白骨宫殿都被冥兽虚影所充斥。
万魂生门,化血为道!伴随着大衍灵尊的清叱,冥兽虚影疾速融合,转眼间,便凝聚成一团直径达两米的血球。紧接着,便听轰的一声爆响,血球骤然破开,一扇嫣红的大门从中衍生而出,门后,则是黑黢黢的虚空裂缝。
嗤!嗤!嗤……缕缕红丝透出大衍灵尊纤细的十指指尖,密集交织着覆盖在血池上面。
去!尖锐的音符从口中迸出,大衍灵尊十指轻颤,那池中血液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吸引,源源不断地转换成宽约一米的血带,如匹练般穿过虚空中的那扇血门,往无尽的漆黑裂缝延伸过去。
不到一分钟,血池便已干涸。大衍灵尊放下秀美的双手,长吁口气,雪白的双颊不自禁地浮起淡淡的血色……冥土中央。
崇山峻岭间,一个巨大的湖泊坐落其中,湖心处雾气迷蒙,如梦似幻。迷雾之内,建造着大片的殿宇,却如浮萍般飘在湖面上。翘檐飞角,在雾气间若隐若现,恍如仙境,美不胜收。
此刻,一处精美的殿堂内,灯光灿然。
一名年约三旬、容貌秀美的白衣女子盘坐于蒲团上,在她身前十数米外的案桌上,一尊塑像静静地伫立着。
那塑像所雕刻的正是大衍灵尊。
轰!雕塑微微一颤,倏地从中裂开两半,一扇血门随之闪现。
白衣女子猛然睁开眼睛,只觉眼前红光一闪,一条一米来宽的血带从门内冲出,一直抵达她身前。那血带宛如用鲜血铺就而成的道路,不断地闪烁着粼粼波光,看上去诡异之极。
主人?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白衣女子长身而起,一步跨了上去。那血带剧烈翻腾,将她全身包裹后,一把拉入血门之中。
片刻过后,覆盖她身躯的血色如潮水般退去,睁眼一看,已然身在鬼域深处那白骨宫殿内的血池中。血池边缘,大衍灵尊负手伫立,完美得没有丝毫瑕疵的面庞上满是阴霾之色。
白衣女子连忙躬身:奴婢拜见主人!白蔹,本尊有事要你去办。大衍灵尊沉声道。
请主人吩咐。白蔹异常恭敬,眼神落在大衍灵尊身上时,流露着难以掩饰的崇拜。
大衍灵尊玉手轻挥,血红气息从掌间溢出,弹指间便在白蔹身前凝聚成一名年轻男子的模样。
此人叫聂空!大衍灵尊面色森然,灵尊殿中所有八、九阶黑灵师,全部出去,找到他!杀了他!此外,你再向整个冥土颁布本尊的血杀谕令,若有谁能将他击杀或活捉,本尊可助其突破至灵尊。灵尊?白蔹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个叫聂空的年轻男子,怎会惹得主人这般大发雷霆,不但派遣灵尊殿高手追杀,更要颁下血杀谕令,甚至还用灵尊的名额来做奖赏!
大衍灵尊冷声道:白蔹,这事也无需瞒你,就在不久前,此人盗走了本尊的回眸草化身,本尊当时有所顾忌,不得不任他离去。你们在找到他后,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本尊化身夺回。啊?白蔹骇然色变,胸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聂空居然能从主人的眼皮子底下将她的化身盗走,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可这话出自主人之口,绝不可能虚假,那聂空究竟是何方神圣?
转念间,白蔹突然急声道:主人,万一……不必担心。好似知道白蔹想说什么,大衍灵尊摆摆手,冷笑道,一刻钟后,本尊与化身的联系将会暂时切断,遇到他时,即便是他以本尊化身来威胁,也无需有任何顾忌。那化身是他护身符,本尊料他绝不敢真的损毁。三天后,本尊也将不再受到这座宫殿的束缚,那时,本尊也会亲自出手!这里面有聂空的所有信息!大衍灵尊玉指轻弹,虚空中那道聂空的身影便凝缩成一团,直接融入到白蔹的眉心里面,还有,你回去后马上调遣最近的人手封住鬼域两个出口,至于冥海那边,就不必管了。若是能将其堵住这里,自是最好。奴婢知道了!只眯眼片刻,白蔹便已获知了那团气息中所蕴含的所有东西,当下也再不耽搁,连忙返身跃上那条依旧莹莹流动的血带上。红芒一闪,她那被再次包裹起来的身躯便已没入血门,消逝不见…………暗夜无光,山林间一片沉寂,只是时不时地响起一两声冥兽的嘶吼。
这样的环境,对幽魂鹰王来说没有任何障碍,不停地拍动双翅,风驰电掣地往西北飞去。这一路上,倒是碰见了不少飞行冥兽,看到幽魂鹰王后,却是纷纷退避,丝毫不敢拦阻。
聂空坐在幽魂鹰王脊背,依然在密切关注着周围动静。对聂空而言,在抵达灭神洞之前,得时刻保持警惕。
嗤!几不可闻的轻鸣声又一次从胸口处冒出。
聂空知道,这是战天伦在通过金甲玉片联系自己,从离开白骨空间到现在,金甲玉片起码响了百次,聂空始终没有回应,可战天伦却是锲而不舍,仍旧一道道消息传递过来。
最初,聂空是打算在摆脱盘弧的心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鬼域。可今晚在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