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瑶笑道,“那我这回可要比你厉害了。”
事实证明宁玉瑶绝对是说了大话,这回的风筝宁玉瑶就是自己托起来都困难,至少有二十来斤重,蝴蝶大得坐个孝儿在上面都没问题,宁玉瑶在前面拉着线跑,恁是没放起风筝,惹得景旭远在后面大笑。
宁玉瑶又羞又急,“你还笑,没事买这么大的风筝做什么?”
景旭远让人牵了马来,“别说你,就是我也不定能放起,咱们骑在马上,让墨羽举着风筝在后面跑,这样才带得起风筝来。”
景旭远将风筝的线轱辘交到宁玉瑶手里,先将宁玉瑶抱上马,这才翻身而上,策马奔起来,随着湖风渐起,那蝴蝶也慢慢地稳稳地升了起来,惹得宁玉瑶一阵欢呼,待看着蝴蝶不再落了,景旭远才勒住马,将宁玉瑶抱了下去。
宁玉瑶很少放风筝的经验,景旭远少不得立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怎么一紧一松地放风筝,那样风筝才飞得高,飞得远,而线也不会断。
景旭远见宁玉瑶渐渐懂得要诀,这才放手让她自己玩,他则在湖边靠着块石头坐下。
宁玉瑶拉着风筝,随着日头西斜,风越吹越劲,刮着风筝东斜,此时已经不是宁玉瑶放风筝,而是风筝在放她了,风筝力大,她不得不跟着风筝跑才能不让绳子断裂,这一番,风吹得她衣裙翻飞,猎猎作响,深有点儿我欲乘风归去的意境,景旭远远远地看着她又笑又跳,风里传来她银铃似的笑声,让人的心稳稳地在胸腔跳动。
“旭哥哥,我觉得我快要飞起来了。”风里传来宁玉瑶的话。
景旭远凝神望去,就见宁玉瑶一脚都仿佛离地了一般,白底绣蔓藤粉、紫两色花的绉裙在她身后迤逦成一道别有的风景,将她渲染得如同谪入人世的玉帝女儿般,娇憨灵动。
好半晌,宁玉瑶乘着风渐息的机会,这才将蝴蝶拖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将风筝线交到景旭远的手里,“旭哥哥帮我把风筝收了吧,我明日还来放它,可不能让它跑了。”
景旭远见宁玉瑶两颊绯红,眼睛晶亮得比鹂鸣湖的湖水还潋滟,胸前两团玉兔也上下起伏,仿佛淘气地想挣脱主人的束缚,景旭远的喉头动了动,赶紧移开眼,站起身替宁玉瑶挽起风筝线来。
等蝴蝶安稳落地,宁玉瑶才将头靠在景旭远的肩头休息,月牙已经升上天空,傍晚湖上风凉,白鹤归家,倦鸦归巢,不远处有袅袅炊烟,这样动中极静的风景让两个人都舍不得走,景旭远将衣摆牵起,这才让宁玉瑶坐在那衣摆上,伸手揽了她在怀里,怕她晾着。
宁玉瑶将头调整了一下,趴在景旭远的膝上望着湖水,今夕何夕,虽然不知这样安静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宁玉瑶搂住景旭远的腰,想要这个男人一辈子都陪着她放风筝,陪她一辈子走下去。
宁玉瑶望着景旭远的侧脸,那鼻峰□,就仿佛能为所有人都撑起一片天一般,这样的男人让人不知不觉就想靠近,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最好是有一个像他一样俊美的,坚毅的孩子,还有一个像自己的女儿,那时候,恐怕旭哥哥会更喜欢乖巧白嫩的女儿吧,至于儿子当然是留给自己疼了。
宁玉瑶看他的时候,景旭远也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里面满满的,有孺慕之情,又有爱恋之意,让人忍不住想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宁玉瑶的回应显然让景旭远热情得有些失了分寸,周围伺候的小厮、侍女都躲了开去,宁玉瑶被逼仰着头,手撑在背后,被草地下的石子硌得痛了,她不得不含羞带恼地看着将头埋在她胸上的男人,“旭哥哥。”
景旭远啜着那红樱桃里的汁水,仿佛停不下嘴,眼里带着雾气,不复清明,宁玉瑶不得不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道:“旭哥哥,不行,这在外面呢。”
知道宁玉瑶脸皮薄,景旭远这才不情不愿地直起身,为宁玉瑶掩了掩衣襟,抱了她上马回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入了夜,正是皓月当空,月影横斜,外头更是凉风阵阵,吹得四周的树木簌簌作响,
用了晚膳之后,宁玉瑶便让清芙去致远轩的院子里打水,宁玉瑶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红彤彤的枣子,顿时面露惊喜,她快步走了过去,拿起了一颗,这枣子是谁送来的,自然是不用说的,宁玉瑶拿着这枣子去院子里洗干净,然后见景旭远还在看书,便过去与他一起分享。
原以为景旭远是不会吃的,可这会儿倒是很给面子的拿了一颗,宁玉瑶弯了弯唇,觉得心情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