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特半躺在一张床上,说是床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块金属板,然后上面铺了层类似泡沫塑料的东西而已。和之前相比,杜立特憔悴了许多,脸颊和眼框都凹了进去,胡子也有些日子没有打理,长的老长,而且乱七八糟的一团。雷蒙.安东尼进来的时候,他正闭着眼,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看,接着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原来意气风发的哈迪斯号宇宙飞船船长现在的样子几乎和纽约街头的流浪汉差不多了,看着杜立特的样子雷蒙.安东尼轻叹了一声,接着把目光投向了放在床边的一些食物和水。
这些东西都没动过,当初是怎么拿进来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杜立特船长,你需要吃东西,你现在这个样子支持不了多久的。”
杜立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雷蒙.安东尼的话,他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闭着双眼。
“何必呢,亲爱的杜立特,当初你的观点不是也支持我的么?”
听到这句话,杜立特睁开了眼睛,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雷蒙.安东尼:“我可没让你杀人!”
“杀人?”雷蒙.安东尼表情有些诧异,还有些吃惊,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在杀人。”
“呵呵,boss,你是大人物,我们就不用玩这种语言上的游戏了吧。没错,你是没有亲手杀人,可是哈迪斯号上的宇航员们又是怎么死的?难道这不是你的命令?”说到这,杜立特眼中冒出了怒火,当初在争吵的时候杜立特其实是倾向于雷蒙.安东尼的看法,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与其玉石俱焚倒不如委曲求全,至少可以拖延时机。当然,他真正的想法还是和雷蒙.安东尼稍有不同,在杜立特看来权宜之计是可以采用的。暂时保留有用之身等待时机,这何尝不是一种办法。
但谁想,雷蒙.安东尼居然最后采取了强硬手段,在盖亚人的最后通牒时。雷蒙.安东尼出乎意料地直接下令杀掉一切反对者。当时的杜立特简直惊呆了,他怎么都没料到雷蒙.安东尼居然会这样做,不仅是他,就连那些反对者们也没想到。
由于雷蒙.安东尼的身份特殊,他的四个担任保镖的宇航员都拥有武器。这些武器对于盖亚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可对于手无寸铁的宇航员们却是致命的。首先被杀掉的是四人中唯一一个持反对意见的保镖,接着就是其他宇航员。枪声响起时,杜立特目瞪口呆地看着子弹在面前横飞,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痛苦地倒下,仅仅一分钟不到,他们就全死了,死在了他的眼前。
回过神来,杜立特的双眼都红了,他万万没想到雷蒙.安东尼会这样做。惊愕之余就是无比的愤慨和悲哀,可还没等杜立特打算扑过去掐着雷蒙.安东尼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的时候脑袋后面就挨了重重一下。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杜立特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这一间狭小的舱室里,可昏迷之前那横飞的子弹和倒下的尸体依旧历历在目无法忘却。他大喊着要见雷蒙.安东尼,却得不到任何消息,外面没人理他,更没人回答他,只有在一段时间后通过一个小窗口给他送来了些食物和饮水外,杜立特几乎就和呆在监狱里没任何区别。
直到半个多月后雷蒙.安东尼才出现在他的眼前,当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雷蒙.安东尼时杜立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转眼间变成了个中年人,这难道就是他和盖亚人所做交换获得的结果么?
当在雷蒙.安东尼口中彻底证实了这点后。杜立特心中的愤怒到达了顶点,他喝问对方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人,为什么在投靠外星人的同时还得对自己的同族人类下这样的黑手。
“这些食物是我好不容易从盖亚人那边搞来的。你也知道我们的哈迪斯号已经成了对方的胜利品,整艘哈迪斯号飞船包括里面的所有物品都成了盖亚人的东西,现在要搞到这些食物可不比以前了,当然盖亚人提供的营养剂同样可以让人体维持活力,保证生存,可是它们的味道你也知道并不怎么样。”
没有正面回答杜立特的问话。雷蒙.安东尼只是对放着不动的食物感到惋惜。情况的确如此,现在要想以前那样享受到地球的美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连雷蒙.安东尼自己许多时候也仅仅是靠营养剂保持,而摆在杜立特面前的这些食物可以说来之不易。
“请回答我的问题,boss!”杜立特看都不看那些食物一眼,冷冰冰地又问。
“哎……。”雷蒙.安东尼摇摇头,带着真挚和诚恳的表情道:“亲爱的杜立特,我不否认我下了命令,但是这个命令我必须下,因为我别无选择。”
见杜立特要反驳,雷蒙.安东尼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想想当时的情景,如果我不那样做我们面临的是什么结果?彻底的解决!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都逃脱不了被解决的下场,你!我!包括在外面的三个人。而现在,至少牺牲了他们,我们五个人活了下来。”
“这是屈辱的活着!这是卑鄙的手段!这是无耻的出卖!”杜立特大骂道。
雷蒙.安东尼耸耸肩膀,摊着双手道:“这又有什么区别呢,结果就是结果,原因是什么样,经过又是什么样,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丝毫意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何况杜立特,你知道盖亚人是什么想法,他们的目标是我们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