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叶鸣明天就会被送到看守所去之后,当时正在董事长办公室商讨怎么应对省地税局稽查组的李博堂父子,互相对望一眼,然后两个人都仰头狂笑起来。
尤其是李智,自从陈怡失踪之后,他安排一些手下几乎跑遍了陈怡所有的亲戚、同学、朋友家里,但始终没有得到关于陈怡的任何消息。他也几次去新冷县地税局询问过陈怡的去向。但是,县局的那些干部,要不就不理睬他,要不就不耐烦地说不知道。只有办公室主任肖志辉对他态度还稍微好一点,但一问起陈怡的行踪,他就一口咬定说陈主任现在是请病假一年,所以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智知道:陈怡的失踪,肯定是叶鸣安排的,一定是躲到哪里去生崽去了。为此,他对叶鸣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叶鸣五马分尸,方解自己心头之恨!
在叶鸣被羁押期间,他几次向李博堂提出:趁叶鸣现在掌控在自己人手里,可以安排一两个手下人进去,在羁押叶鸣的地方将他秘密干掉,并制造一个叶鸣畏罪自杀的现场。或者,花个几十万元,买通现在看押叶鸣的那几个专案组的办事员,趁他晚上熟睡的时候,将他从宾馆五楼的窗户上抛下去,然后对外宣布他是跳楼自杀……
李博堂比李智更恨叶鸣——因为在他看来,叶鸣不仅否定了振兴公司今年的减免税申请,让自己损失了两千多万元。而且,更令他羞恼的是:叶鸣勾搭了自己亲自选定的儿媳妇,给自己的独生子戴了绿帽子,让自己这个在新冷甚至k市都赫赫有名的优秀民营企业家、省**代表颜面扫尽,也让他们李家整个家族都蒙羞,让他在自己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为此,他对叶鸣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也曾多次设想要派人去谋杀叶鸣。但是,由于自己家大业大,在存在东窗事发风险的情况下,他现在还暂时不想去冒这个险。更何况,他知道叶鸣那小子武功高强,曾经一个人干掉过三个专业杀手。如果自己去请杀手,请多了容易出事,请少了的话,只怕不仅不能干掉叶鸣,还可能会被他干掉或是生擒。那样的话,自己就逃不脱“雇凶杀人”的罪名,这辈子肯怕都要在牢房里度过了。
因此,他对李智现在提出的请人干掉叶鸣的提议并不赞成,语重心长地教导他说:“李智,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报就枉为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报仇雪恨,我是非常赞成的。但是,大丈夫行事,必要谋定而后动,不能够打无把握的仗。我们是正正规规的生意人,不是黑社会。所以,凡是能够通过正规渠道解决的问题,我们就不走歪门邪道,要尽量避免两败俱伤。
“比如叶鸣那小子,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估计过不了一两天,他就会被关进看守所。他以后的命运,就是判刑坐牢。到了那时候,他就是一个劳改犯,我们有钱,想怎么捏弄他就可以怎么捏弄他。如果一定要他死,等他到了看守所或者是劳改队之后,我们有的是办法弄死他,大不了就是多花几个钱的事情。
“但是,你如果现在就想弄死他,风险就太大了。首先,他的那个所谓的干爹李润基,现在还在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的任上。你如果在专案组弄死了他的干儿子,你说他会不会罢休?他是省纪委书记,如果要认真追查起来,专案组的人包括你我,谁也逃不脱;其次,叶鸣那小子武功高强,反应敏捷。按我的估计,以他的功夫,平常情况下,即使七八个壮汉,估计也难以近他的身。你让两三个看守他的办事员去将他丢到楼下去,只怕他们还没将叶鸣丢下楼,他们自己就被叶鸣一个个丢到楼下去了。
“所以,你提出的现在干掉叶鸣的想法,是个典型的馊主意。即使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和他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后果。因此,我们现在要忍耐,要静等专案组的好消息。只要叶鸣被刑拘、被逮捕了,在通过他的口供扳倒李润基。到了那时候,叶鸣就是一只折翼的大鹏、断腿的老虎,我们想怎么搓弄他都可以,你何必急在一时?”
正因为李博堂父子俩都急于让叶鸣早日进看守所,早日被逮捕判刑。因此,这几天李博堂一直在打电话催促汪海和谢宏达,请他们通过周济清向专案组施加压力,要早日将叶鸣的罪行定下来,早日将他送进看守所。
所以,但今天他们听严练反馈消息说:专案组已经做出了刑拘叶鸣的决定、并办好了相应的手续时,这父子俩都乐得仰天大笑,并连连向严练表示感谢。
为了表示庆祝和感谢,当天晚上,李博堂亲自做东,邀请严练、何致以及其他几位专案组成员在“金波海鲜城”吃饭。这一顿海鲜,将这个店子里所有名贵一点的菜都点上了,光是菜钱就花了八千多元。然后,几个人又喝了三瓶“水井坊”,李博堂又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8000元的大红包。一顿饭下来,共计花掉了六万多元。
当李博堂父子红光满面、志得意满地回到振兴公司后,父子俩继续聚在李博堂的董事长办公室,商量怎么去感谢周济清、汪海、谢宏达等人,同时还在考虑怎么向季宇飞市长提建议,怎么去花钱运作,扶持和自己亲近的人出任县公安局局长,以便将来好在看守所对付叶鸣。
然而,就在他们商量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李博堂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一看号码,是严练的。
李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