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大四学生毕业的日子,对于每个大学生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然而这天却也是戈魏国去世的日子,那一天还下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
子月是在参加毕业典礼时接到的电话,是戈魏国身边的司机打来的,说:子月小姐老爷快不行了,他要见你最后一面,你快来。那一瞬间子月的脑子一片空白,本来她被安排毕业致辞,而她想也没想就冲出了礼堂,后面的叫声被远远的抛在脑后。
子月拼命的往外跑着,当时她的脑袋只是本能的想着,要去见戈魏国最后一面,她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交通工具这一回事,本能的奔跑。
雪花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也感觉不到冷意,雪花因为体温而融化,流入她的脖子,才换回了她一点理智。
慢慢的停下脚步,子月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往前走了,然后她蹲下身子,把脸深深的埋在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间。
戈艾凡在她离开后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但他还算平静,两位好友一个陪着他,一个去开车。
当他们驶出学校时,就看到不远处蹲在那里任由雪花落到身上的银子月。戈艾凡第一反应就是她接到了电话,所以才会蹲在雪花下哭泣。车子停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发现,坐在副驾驶座的木唐晨奚落她,她也没有反驳。
“上车。”戈艾凡最后还是开口了,她会在所有人之前接到消息,就说明老头子要见她,否则她完全会到葬礼时才知道,所以戈艾凡觉得该谈谈她知道的。
子月没有犹豫,就打开后座的车门上去了,大雪天要打车很难,只有他能帮忙。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王叔我马上就到,在车上了。”戈魏国最后的心愿吗?是呀,他要确定才能安心的离开,否则他放不下他唯一的儿子。
“你知道他快死了。”戈艾凡突然说话,说出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才答应他的要求,才讲那份东西放在住处。
“你早就知道却瞒着所有人。”戈艾凡突然大吼,在他看来子月就是为了遗产才故意不说的,她可以为钱背叛他,就可以为了钱隐瞒真相。“银子月你为了钱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难道你敢说现在戈家的人,不在争论着遗产的问题?”子月很沉得住气,即便被戈艾凡如此说着,她也不会说出接下来要做的事,或许这就是当初选择子月的原因吧。戈家的人是怎么样,子月不去评论,但她知道此刻在戈家正在上演着遗产争夺这出戏码。
戈艾凡找不上话来反驳子月的话,她说得很对,老头子身体没出问题时,大家就经常争论这样的问题,何况现在老头子命在旦夕,大家肯定争论得更加凶悍,这点不得不说她很了解。只是她会这么了解,难道她不是其中的一份子。
接到电话立马就抛下毕业典礼离开,她敢说她没有任何私心,没有打那份财产的主意?明明就是同类人,却只知道说别人的不是,银子月你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
子月看着戈艾凡眼中的鄙视,不再说话,她有另外的打算,还有另外的事要做,所以在此之前她什么都不会和戈艾凡说。误解也好,误会也好,不体谅的侮辱都会承受,因为是银子月背叛了戈艾凡,所以子月没有资格去怪他。
车在戈家停下,子月立马打开车门跑进了戈家。在戈家子月是众所周知的情妇,大家都不待见她。此刻老爷子他们见不着,再看见子月来戈家,心里的怨气就朝着她发。
“怎么,一个情妇也想来分财产?”戈魏国的现任妻子,戈艾凡的后妈齐群尖酸的说。她嫁给戈魏国完全是为了钱,若戈魏国死后她分到的不多一定会闹个没完,她还年轻就跟着戈魏国,图的不就是戈家的家大业大,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她可不会罢休。子月只是一个情妇,却在这时候来正戈家,分明就是想从中谋利。
子月现在不想和她吵架,只是对着里面的人微微颔首就上楼了,后面的齐群说的话都当做没听见。
其实大家看见子月来就明白,若不是戈魏国通知,她压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而她一来就上楼,就更是告诉着被闭门不见的众人,她是被戈魏国召见的,所有人都不见最先通知的也是子月,一个情妇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有本事了。
子月来到房间门口,轻轻敲敲门:“我是子月。”
不一会门就被打开了,我子月进去后,就又关上了,连同开门的人也一起退出去了。
“戈先生。”子月在床边站在,看着此刻躺在床上的戈魏国,仿佛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子月的父亲现在在疗养院,母亲在医院住着成了植物人,一直都没醒过来,所以这些年她要照顾父母还要念书。直到遇到了戈魏国有他请专人照顾才有了空闲,有了最好的治疗。
做戈魏国的情妇这些日子,这个人如同父亲般照顾着子月,说不感动是假的。
“子月,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戈魏国说话挺精神的,一点都看不出想是快不行的人,只是子月知道这就是别人说的回光返照。
“戈先生你放心,子月一定会做好的。”这是你对子月唯一的要求,这是您唯一的心愿,就是明知会有危险子月还是会完成。
子月出来后叫众人进去,然后子月离开了。
没人知道子月和戈魏国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子月从中得到了什么,再说也没人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