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鹤和宋良臣只能是牵着马。在百姓们的夹道欢迎之中,十分艰难地朝朱雀门靠近。鲜花、彩带、欢呼、赞美。全都扑天盖地的朝萧云鹤涌来,差点让他有了一种窒息地感觉。好在这些百姓还没有狂热到失去理智,好歹让他们这一行人从人群里走出了一条道儿来,如以乌龟爬行一样的速度朝朱雀门靠近。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里响起了‘汉王千岁’的呼声,顿时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马上响成了一片。萧云鹤只得木纳的挥着手,向人群致意回礼,心里寻思道:这下我的风头,可就出得有点大了!国都城里,还会有谁不知道我‘汉王’的名头呢?也罢,这也不失为一个重塑形象收得人心的好机会……
萧云鹤索性骑上了马,在马上对着百姓们抱拳回礼:“乡亲们!请让让道,本王还有重要地军务要料理,赶着进皇城呢!”
周围的百姓们顿时开心地大笑起来,十分配合的让出了一条道儿,让萧云鹤等人通行过去。萧云鹤骑在马上,面带微笑朝人群抱拳施理:“多谢,多谢诸位了!”
好不容易进了朱雀门,李晟已经在城门口欢喜接道:“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如今成功劝降了西城守军,又立下大功一件了!”
萧云鹤呵呵的笑起来,翻身下马走到李晟身边,说道:“良器。仗是打完了,可是后面的工作同样的重要。如何安抚那些投诚的将士、整顿里坊间轶序维护治安,以及安排皇宫的戒严工作,都要煞费脑筋。”
李晟朝旁边略看几眼,低声说道:“大帅请恕末将直言--这些事情,何不交给朝廷去办?大帅只需要整顿一下军务迎回皇帝和大臣们,就可以了。”
萧云鹤微微一笑,满含深意的看了李晟几眼,说道:“良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会有越代庖之嫌,对么?其实不然。皇帝,是肯定要迎回的。但是我们要考虑到,皇帝的……面子。当他回来的时候,皇城整肃兵马严整,百姓们自然也会十分
迎回皇帝,大齐从此名正言顺的光复。如果让皇帝i却是接手料理一副乱摊子办这许多的琐事,岂不是让他难堪么?何况,许多的事情,我还要在能够做主之前给办了。”
李晟连连点头:“大帅言之有理,末将倒还忽略了这一点。不过,大帅所说的‘许多的事情’,是包括如何处置叛党,对么?”
“嗯。”萧云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当中,有些是该杀该死的,就留给皇帝和朝廷去办,让他们也泄泄怒火怨气。不过,有些人是绝对不能杀的,我要在这之前,就将他们保下来,并安排好他们以后的生计和出路。”
“比如说,投诚的叛军将领?”李晟心思敏锐,马上意识到了萧云鹤想要说什么。
“对。”萧云鹤说道,“这些人,眼下是绝对不能死的。他们一死,投诚的大军必乱。这一乱起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五六万大军,甚至比我们的军队还要多。但如果让皇帝和大臣们来处理……他们可不知道眼下形势的微妙和厉害。万一一道严旨下来将这些人办了,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李晟微微一惊:“大帅,是要背着皇帝干这些事情?这恐怕……”
“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萧云鹤重哼了一声,悠悠然说道,“到时候要怪罪。也最多是怪罪我一人。我立了功,受点委屈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结果远好过生出大乱子。良器,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划算?”
李晟连连惊叹:“大帅……果然有非凡地胸襟和胆魄,末将,由衷的佩服!”
萧云鹤呵呵的笑了起来:“别太过誉,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这不过是以诚待人罢了。之前我答应过那些将军们。会力保他们事。为了帝都的最终安宁与大齐光复这个大局,些许小的牺牲也算不了什么。”
李晟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那些仕大夫和文客们,到时候就不定就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甚至是口诛笔伐。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甚至还会借此来找汉王的麻烦。但汉王就是这样一个务实而又眼光长远地人。他虽然预料到了可能的结果,仍然矢志不渝的要去这样做。的确是有干大事的魄力。
但那些坐谈客,会就此轻易放过他吗?李晟心中暗自苦笑,不由得摇了摇头:世上总是有这样的人,喜欢舞文弄墨指指戳戳。真到了要办实事地时候,全都没了人影。到头来,舍生忘死在搏命的人,还要被他们品头论足的歪批一顿。坐谈误国的腐儒,从来就不乏其人。汉王今天,算是给自己埋下了一个隐患了……
不久以后。楚彦和朔方军、神策军以及投诚叛军的所有将领,全都集结到了皇城里来。萧云鹤为了避嫌。让人将司农寺衙门的房间整理了一下,将人召集到了这里。商议起许多的事情来。
神策军全部被调进了国都城,一半接手国都九门防务和负责城中治安,一半进驻皇城,全面戒严太极、大明二宫。投诚的叛军和朔方军,即日起开始混编组改,屯扎在国都西城、南城门外的两处大军屯里,负责京畿防备,震劾关中。以防再有心存异志的逆徒来打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