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方!你怎么了?”许云鹤紧紧地抱住许承方,一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着。t/
许承方的脸se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满是白皮,一双黯淡神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许云鹤,却还在微弱地笑着。
“是云鹤啊……没想到……在最后……真的……真的还能……还能再看到你……真好……真好……”
“承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许云鹤的声音都在发颤。
许承方虚弱地笑着,却不回答。
许云鹤用自己的膝盖垫住许承方的身体,颤抖着伸出了下面的那只手,放到自己的面前。
手掌上面,满是殷红的鲜血。血液已经不那么温热了,还有些凝滞,显然已经流出来有一会儿了。
白皙的手掌,殷红的鲜血,如此对比鲜明,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许承方也看到了,他却始终在微笑,虽然虚弱力,那却依然是笑,没有半点的勉强与做作。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许云鹤颤抖着双手,还有他那颤抖的声音。
“走……离开这里……”许承方费力地缓缓摇着头,用尽全力,对许云鹤慢慢说道。
“我要带你一起走!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包扎伤口,保证没事的!”许云鹤的眼眶红了起来,将许承方轻手轻脚地放在地上,反手就在自己的身上摸了起来。
这一摸却摸了个空,许云鹤这才想起来,在之前加速疗伤的时候,自己把叶欢颜给的药全都用光了。
现在自己的身上,除了这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就只剩下那一本《神皇策》了。
许承方看到了许云鹤脸上的表情,淡淡地笑着:“不用多费心了……我不行了……走吧……别管我了……”
“不!你不会死的!我们要一起活着走出去!”许云鹤红着眼睛大吼道,在原地焦躁地转了个圈子,忽然眼前一亮,问道,“你身上应该带有伤药吧?点交给我,我马上给你裹伤!”
许承方慢慢地摇了摇头,不答。
许云鹤也不去理他,俯身向下,在他的腰间一摸,很熟练地从腰囊中掏出了一瓶金创药。
许承方依然在摇头:“没有的……我命已绝……”
许云鹤顾不上和他争辩,一手粗暴地把他的上衣撕开,露出里面**的胸膛。
但是久久地注视着许承方的胸膛,许云鹤手中的药瓶握得紧紧的,却始终没有下手敷药。
“我早就说过了……没用……没用的……你走吧……走……”许承方早有预料,叹息道。
许承方怔怔地望着许承方的胸膛,久久不语,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离开……离开这里!不要……不要步我的后尘……”许承方忽然用力抓住了许云鹤的手,急切道。
“谁干的?”许云鹤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嘶哑了,一张口,那陌生的声音,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走…走……”许承方只是不停地催促着。
“到底是谁干的?!”许云鹤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险些把许承方虚弱力的手震散开。
“走……走……”许承方依然在力地重复着。
“你今天不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就陪你一起死在这里!”许云鹤双目赤红,超强的声音,震得岩壁上方,簌簌地滚落下不少灰尘来。
许承方的胸膛上,有着一个巨大的洞口。这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大约有碗口那么大,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许承方的胸膛里,双肺已经化为肉糜,心脏也已经碎了一半。必死的重伤,真不知道许承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许承方神se转黯,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即,他又睁开眼睛,看着许云鹤,目光中,有着让人心碎的恐惧:“是叔叔干的!你不要多问了,走!走!再不走,你也逃不掉的!”
不知道是不是深层的恐惧激发了许承方最后的潜力,许承方最后居然用力推了许云鹤一下,虽然只是把许云鹤推得向后一晃。
“是许国煌?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可是你叔叔!怎么可能这么做!”许云鹤用力地摇着头,不信地嘶吼着。
“叔叔又怎么样?我大哥……也被他杀了……还有裴盛元两兄弟……宋家的人……鲁家的……都被……”许承方力地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
“不可能!他难道疯了不成?”许云鹤依然法相信许承方所说的一切。
“我不知道……或许他真的疯了吧……”许承方力地摇着头,随即用用力抓住了许云鹤的手,拼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道,“现在……你走!再不走,你也会死在这里的……”
“我不走!就算走,我也要带你一起走!”许云鹤用力地摇着头,双目赤红。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撑到现在……只是想着万一……万一遇到你……可以提醒你一下……现在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该……该走了……”许承方摇了摇头,忽然间黯淡神的双目放she出慑人的光芒,用尽全身力气对许云鹤说道,“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回许家!那里太可怕!太可怕了……”
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许承方也燃烧尽了他最后的一点生命之火,双手垂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后背的伤口,依然在缓缓地流淌着鲜血。只是慢慢的,流速已经减慢了许多。
抱着许承方的身体,许云鹤可以感觉到,温度,正在慢慢地变冷。
许承方像傻掉了一样,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