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教导长已经向大家解释完了王老师的讲话意义。大家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现在不问就只能等到晚上问了。”
看到大家都没有举手,站在队列前面的第十营第二连第一排的排长李凤鸣继续开口说道,“那好了,现在请参谋同志讲解作战计划。”
正常情况下,部队的会议组织工作都是由政治干部来完成的。这就让教导员们看起来像个大管家。除了作战指挥以外,基本上大部分的事情都会由教导员来完成。在排这一级部队中,教导长的工作就更加复杂,他不仅要负责本排所有的杂七杂八,还有负责各队(班)报上来的杂七杂八。
所以,一般情况下,像这种在行军间隙组织召开会议的事情,也都是由教导员或者教导长来主持的。
不过,第十营第二连第一排的情况有些特别。本排排长李凤鸣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他认为,既然部队没有明确的规定说教导员必须主持所有的会议,那么在行军过程中的会议,就可以由他来主持。
李凤鸣是个强势的人,而本排的教导长崔守义又是个比较低调的人。因为在制度上确实没有相关的规定,崔守义就任由李凤鸣担当主持人了。
不过,崔守义不喜欢争执,但参谋肖定邦则比较在意。虽然肖定邦是个参谋人员。但是,当过队(班)教导员的肖定邦对李凤鸣的这种强势非常的不满意。
肖定邦听到李凤鸣的话,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开始向全排战士解释作战计划:“根据指挥中心的计划。今天的救援任务,由我第二连的五个排执行。具体的计划是,每个士兵,照顾一个家庭的难民。非家庭难民,每个士兵则照顾两个。向被吸纳难民提供一片“压缩饼干”和相应的营养液后,立即返程。要注意运送难民过程中的安全问题。以上。”
等到肖定邦说完了“以上”两个字之后,李凤鸣立即接口道:“大家有没有没听明白的地方。不明白的现在立即举手。”
看到大家都听明白了作战计划。李凤鸣走到大家的正面,说了句:“讲两句。”
只听“哗”的一声,全体士兵和干部,都做了个整齐的立正动作。
实际上,这个“讲两句”和“哗”的一声,就是李凤鸣喜欢主持会议的最根本的原因。主持会议又不会增加自己的权力,也不会让自己多开工资,反而要站在大家面前要讲个不停,浪费不少的唾沫和精神。李凤鸣疯了的话,才会来争这个主持工作。
但是,作为部队的军事长官,日常事务和训练工作,都是由教导员和参谋来执行的,他根本就插不上手。李凤鸣这个军事长官,在平时的日子里,事情非常少。所以,为了要树立自己在部队里的威信,笨嘴拙舌的李凤鸣不得不争取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李凤鸣知道参谋对自己有些不满。但是,肖参谋明显不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带兵的人是必须要在部队里有威信的。和他一直在一起搭档的教导长就能理解他的想法。因为李凤鸣早就和他交流过了。
李凤鸣叹了口气,说实话,在他的心里,他是一直对于在大家面前讲话深以为苦的。要不是教导长一直支持他,而且告诉他这个办法是真的有利于部队指挥的顺畅,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李凤鸣最大的问题就是,虽然也通过了文化课考试。但是,在语言上,他总也不能像教导员和参谋那样,把话说的漂漂亮亮的。脑袋里想的事情,总是和他说出来的东西有出入。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不得不说更多的话解释自己的意思。这,显得粗野和絮叨。
但是,无论话好不好听,漂不漂亮。该说的话,他还是一定要说明白的。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稍息!”
“眼瞅着要到县城了。这次的事情呢,我还得嘱咐你们两句。刚才已经听了教导长的课了。王老师说的好,‘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个事情很重要,我们要记住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凤鸣继续说道:“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什么呢,我要和你们说,不是所有的难民都是朋友的。咱们大部分人都当过流民。咱们是知道的,流民里头也是有坏人。”
“坏人是什么样的。我怕你们有人不知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凡是身强力壮,满面红光,还有力气跳腾的,那肯定都是坏人。”
整理了一下军帽(浅灰色藤壳蒙帆布大帽,即盔式太阳帽,重庆谈判时主席戴的那种华侨帽),松了松下巴上的帽带,李凤鸣继续说道:“肯定有人问为什么这些人是坏人。我告诉你们,松滋的旱灾已经几个月了。几个月之后在流民堆里,还能满脸红光有力气的。那肯定是靠抢夺别人的救命干粮吃出来的。遇到这套号的,一律给我用枪托往死里砸!不要留手!”
肖定邦听了这话,立即就想上前制止李凤鸣的讲话。但是,他身边的崔守义却伸手拦住了他。看到肖定邦脸上的疑惑,崔守义慢慢的问道:“定邦同志,我问你,知不知道松滋县有多少人。”
肖定邦有些奇怪,他说道:“不是有通报数据么,松滋县是中县,人口大约也就在三万人左右吧。”
崔守义发现肖定邦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继续说道:“这三万人里,肯定绝大多数都已经是灾民了。将近三万的灾民聚集在县城周边,我们只有五十多个人,能够控制的了这么多人么?一旦出现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