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们一听有好玩儿的,个个七嘴八舌闹腾着要玩儿。
牧锦是真的有备而来,取出了一套纸板,上面写着一些成语、诗词什么的,解释道:“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叫做你听我说,也就是一个人看着图片之后,用语言来解释图片上的内容,在规定的时间内,由另外一个人来猜。”
她举了几个例子打比方,然后道:“……这个需要各位祖母和伯母分成两队,分别来进行,有输有赢,输了还要受罚哦,你们有兴趣吗?”
现场还有赵惠宜、顾大太太、孟太太等各家的夫人陪着老夫人,都很有兴致地点头同意要玩。
最后牧锦数了数,组成两队还多出了一个人,于是笑着对沈懿芸说:“表姑,我瞧着你面色青黑,精神非常不好,这个游戏需要集中精力,要不然你就别玩了,在一旁休息吧?小姑婆,您看可以吗?”
她眼睛紧紧盯着沈懿芸,发现在听到“精神”二字时,沈懿芸的反应确实与听到其他词的表现不同!
沈老夫人现在简直恨死这个侄孙女,却不敢在牧家造次,勉强笑道:“也好。懿芸你就别玩儿了。”
沈懿芸死死瞪着牧锦,眼珠子鼓得越来越厉害。
牧锦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将游戏的规则说了,然后请顾老夫人的女管家拿着她准备的卡片作为裁判,自己则告罪道:“哎哟,各位祖母、伯母,不好意思,我得去一趟洗手间。”
顾老夫人笑骂,“就你事儿多!”
牧锦吐吐粉嫩的小舌,憨笑两声,向花厅门口走去。走之前,还特意挑衅的瞥了眼沈懿芸。
她感觉这个女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为了避免她在花厅爆发惊到老太太们,只能自己将她引走!
果不其然,牧锦离开后不到一分钟,沈懿芸不顾母亲的阻挠,也说肚子痛,非要去洗手间。
恰巧孟老夫人在与沈老夫人说话,她不好离开,只得祈祷女儿别做出格的事。
沈懿芸一出门,就看见一抹嫩绿的轻纱长裙消失在院子的拐角处,她急忙追了上去。
没几步,果然见到了牧锦独自一人向着前院走去。
沈懿芸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走向前院,但这正中她下怀,于是牢牢跟在了她身后。
牧锦不知道,沈懿芸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叉。
沈懿芸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影悄悄散布在四周,时刻注意着两人的动向。
同一时间,顾震苏正与孟先生、牧先生等人在男士休息室抽雪茄聊天,有个佣人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大少,牧小姐和何太太出了花厅,向树墙的方向走去了。”
顾震苏一听,立刻将燃烧的雪茄放在烟灰缸上,然后站起来,向几位世叔告罪,离开了休息室。
在房间里,他尚能优雅踱步走出,一出门,他便加快了脚步,问佣人:“已经进去了吗?”
“我来报时还没有。”
顾震苏点一点头,“嗯。”
牧锦特意挑选了一条少有人经过的路线,引导着沈懿芸不知不觉去了顾家的树墙迷宫。
因为顾震苏的安排,顾家的前院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人影。
牧锦在树墙的门口停了下来,倏然一转身,与七八米开外的沈懿芸来了个遥遥相对。
沈懿芸明显很惊讶,狐疑地停下了脚步。
牧锦笑了,“何太太,你这么一直跟着我,究竟要做什么?一点也不像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干的事!”
一句话,沈懿芸的火气就被彻底挑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啊!”
“是啊,我就是在这里等着你,我想看看你这个疯女人还能做什么?”牧锦站在迷宫入口处,抄着手冷冷望着沈懿芸,“像你这种疯子,早就应该被关进疯人院了,还整天出来晃悠,也不怕伤着人!”
沈懿芸脑子里咯崩一声响,长久以来所惧怕的事实被牧锦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的精神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语无伦次,“你说什么?疯子……谁是疯子?我不是疯子!你这个小-婊-子,贱货,跟你那个妈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牧锦根本不会跟疯子生气,她兀自笑着,“精神病就是精神病,自己脑子有毛病,还拿有色眼镜看别人。想当初,明明知道我爹地讨厌你,还来安市粘着他,你好意思吗?我妈咪比你漂亮、比你优雅、比你温柔,比你强一百倍,我爹地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疯子?”
沈懿芸大受刺激,她双手捂着脑袋,不停地摇晃,“我不是,我不是。你……你这个贱人、婊-子!”
她翻来覆去只有这两句,牧锦的词可就比她多了,“长得丑、生了病不是你的错,但是一个精神病人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不歧视病人,可你这种有病不治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的女人,真的应该被关起来好好治疗治疗!”
沈懿芸放下了手,眼中出现了红血丝,手中拿着水果叉,狠狠地瞪着牧锦。
她的眼神很奇怪,虽然瞪着人,却对不准焦距,表情茫然又混合着无限的恶意,完全是发病的状态了。
牧锦从来没与精神病人打过交道,远远看着也有点恐惧,微微后退了一步。
就这么一步,触发了沈懿芸的疯狂按钮,她突然冲了过来,举着水果叉,尖叫道:“小贱人,我要你死!”
顾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