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孚林也知道瞒不过张居正,直接就承认了,反正他很清楚,张居正在御前要他写那所谓五万字的陈奏,他都是现成的,“听说我家左邻右舍都是我回京前后突然换人的,我总怕隔墙有耳,再加上之前冯公公和元辅都先后整肃家规,我就想着要不要也效仿一下,演场戏看看是不是有人窥伺我家动静。谁知道这不好的预感竟然这么准,竟然又被人盯上了。还请元辅开恩,容我找个别的衙门呆着,今天我可是把科道言官都给得罪完了。”
“你也知道得罪完了?今天之后,你说还有哪个衙门敢要你?”
“外放州县总行吧……”
听到汪孚林这低声嘀咕,张居正哂然一笑,这才淡淡地说道:“那些有治理州县之才的,全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当京官,你倒是知道躲清闲。不过你休想称心如意,陈玉泉这个左都御史因为你,少不得要背个失察的名声,而且你既然指斥言官只知道捕风捉影,只知道着眼于阴私小事,那就去自己好好干一干。广东道的监察御史,我会知会陈玉泉,除却巡按在外的,包括钱如意在内的五人,全都会在近期外放,你给我好好把这个掌道御史的职责担起来。”
“!”
汪孚林简直觉得自己要疯了。兜来转去,张居正非但不打算把他调离都察院的体系,还打算直接让他带上一群新兵掌管广东道?这让那些科道言官情何以堪,让费尽心机的他自己情何以堪?
“至于你叔父汪道贯,届时将和其他外放的进士一块。”
虽没说具体放哪里,但汪孚林终于心定了下来。
ps:就一更。说到张居正人亡政息,就想起秦惠文王杀商鞅却沿用新法,庸君和明主的差别,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