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塔咯塔咯塔……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小队骑兵纵马飞驰,暗灰色的披风在身后舞动着。天空飘飘洒洒落下着一些灰白色的飘絮,乍看以为是雪,落在地上却不曾化去反倒积起薄薄的一层。那马蹄落下时,却轻盈的如同波浪般的排开一个圈,如同朵朵涟漪,然后重新卷入风中——那是灰烬,来自不远处一座烈焰熊熊的高塔,塔顶如火钜般翻腾着炎浪,四周每一个窗洞都喷吐着丈余的火舌,滚滚的黑烟连天接地直深入天上的乌云。
“吁~~”最前面的骑手忽然一扯马缰,身下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后踢铲地划了两条灰坑前蹄竖起舞动了几下硬是停了下来。
一辆货运的四轮马车垮在街道中央,轮轴都脱了,不巧又是最狭窄的地方,两边还有翻倒的雨棚和弃置的摊位木桌,车上几个圆筒也在滚了一地,把这种道口堵得严实,虽然勉强能纵马跳过去,却也要冒不小风险。
骑手中间一人并指一个口哨指了指,四名骑手立刻跳下马背,用绳索套在马车木把和扶手上后半截系在自己的马鞍上,也不求拖走,只要能挪出一个供他们通行的口子即可,动作甚为麻利。
眼看就半分钟的耽搁,前面正在栓绳子的一名骑士忽然倒退几步手指着地面喊起来……一条深深的横向车辙印连在那车轮下,旁边还有一串古怪的巨大脚印——这马车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做路障的。“陷阱!”所有人脑海中一下子冒出了这个念头,手立刻伸向自己的武器……只有一个人除外,马队最后一人,仿佛没有听见伙伴们的呼喊,一动不动只是低着脑袋,低着,低着,然后整个身子低了下去,从马背上软绵绵的摔了下来,一只脚还挂着马镫,扯得战马向着马镫方向拼命转起了圈,也拉着那具尸体满地拖行着。
没错,尸体,没人后脑勺上插着三个筷子长的尖刺还能活着。
嗖,旁边的屋顶上落下一个瓦罐,队伍中间眼尖的骑手手中长矛一抬刺过去,将那瓦罐凌空刺破——随即一片紫灰色的粉末或烟尘就这么从刺破的瓦罐中爆散开来。那根刺穿了瓦罐的长矛上,铁质的矛头开始发黑,木质的矛杆哔哩剥落的开始掉粉,后面那士兵握着矛柄的鹿皮手套也开始起皱裂开。但那士兵却顾不上惊骇,因为他和其他人一起在呛咳不止,只觉得紫气灌入胸腹中好似翻江倒海,刀割斧锯一般,掩着口鼻咳嗽咳嗽了一阵,手里似乎隔着手套摸着一些粘液,低头拿开手一看,掌心满是斑驳的红色。几批下了骑手的战马也受不了紫烟的刺激嘶鸣着四散逃去,三名还在马背上的骑士忍着胸中剧痛拼命稳住战马。
噌,一个人影从天(屋顶)而降,将一名骑士扑落马下,拳上寒芒一闪,三根尖刺没入那士兵喉中,后者两腿一蹬没了反应。旁边地上的士兵强忍着呛咳拔剑扑过来,那人却仿佛不受紫烟影响,动作灵敏而准确的欺近身,抓腕架住横斩的利剑,一拳扎入士兵小腹,明明不是瞬间致命的部位,那兵士却忽的双眸暴突,浑身抽搐着无法自制倒下了。那人顺势夺下他的单手剑,用剑锋挡开旁边士兵的劈砍。那兵士被紫雾影响身上无力,手中剑一下被荡开老远,空门大露就这么被一剑送进了胸口。随后那人将尸体用力个前推,和后面一位士兵撞作一团,来袭者一低,拳头上又噌的长出三根尖刺噗的射出钉在了后面那士兵腿上。
一阵穿巷风吹散了稀薄的紫雾,露出了那个杀戮者锃亮的光头。q17一转身,对着另外一个平端长矛哇呀呀冲过来的士兵伸手,掌心下沿一处脓疱式的开口,噗的喷出一个紫团,有点像刚才那团紫雾,但却是一团浓稠的液体,不偏不倚喷在那士兵脸上,噗嗤一下一股轻微的白烟,那人脸上就见了骨头,奔跑中好像掉线的木偶般一声不吭的倒地断了气。
咯塔咯塔……四名步战的士兵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最后两名骑手已经控制住了坐骑调转过马头,倒并没有向q17冲来,而是毫不犹豫打马就走。q17急忙射出几颗荆茎绞藤,其中一发射中了一条马腿,瞬间吞噬撕裂血肉膨胀做纠缠的荆棘,那骑兵从马上摔下的时候不幸头着地嘎嚓一下,脖子发出了脆响。然而最后一匹却已经是冲出了射程之外——芙兰的试制型生物兵器目前还没和空气动力学挂钩,射程和手枪相仿,距离拉开点那下坠和弹道偏差就大的不堪入目。
不过q17并不急,翻开左臂的pipboy,键入了一个单键快捷指令。
那骑兵已经快马冲刺跑出去百来米,眼看要甩脱,忽然街边的院墙轰然炸裂,没有火光,漫天飞溅的尘埃碎石中跑出一个高大无比的人形。骑兵刹脚不及,与他撞在了一起。
本来骑步相撞,动能摆在那里,后者就算有杆拒马长枪也难免骨断筋折。但那奔跑的人影却不是人类,而是q17的动力铠甲,在q17的导航控制下进行移动作业,别说武器,甚至连用肩冲击的姿势都没摆出来,就是两胳膊自然弯曲着前后摆的晨跑姿势,电磁马达拖着这两吨半的金属跑着七十码,连石头做的墙都直接撞碎了过来,更别说血肉之躯的人马了。
那骑兵直接飞了起来,那匹战马被撞的横挂在奔跑的动力铠甲上,好似被车撞死后黏在保险杠上的野狗,很快就被卷到了脚底下,马骨头在机械腿下就是几根牙签,嘎巴嘎巴踩了过去,好像走在垫着张马皮的红色泥淖里,肠子大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