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澜让长欢公公送来了棋盘,执起白子与凤黎苏对弈起来,不过却感觉到了凤黎苏明显的心不在焉。
于是问道,“什么事情让皇上这般苦恼?说出来,说不定臣弟可为皇上解忧!”
凤黎苏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黑子落下,才道,“凤绛衣醒来一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说到凤绛衣,凤青澜露出一笑。
“这几日忙着朝政的事情,听闻他已经醒来三日,臣弟倒是尚未去看过他,命不该绝大概就是这样吧,皇上不觉得其实凤绛衣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这些年来虽然受了不少的苦,然而一直到现在每一次病危最终还是化险为夷,而且……我们兄弟三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结果……反正最后还是便宜了他!”
“其实这样也好,我一直都因为母妃对他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愧疚,如今见他活得好好的,倒也是安心了!”
既然常相思选择跟了凤绛衣,他也没有去争抢的道理。
这世上有两个人的女人他不会去争夺,一个是凤绛衣的女人,另一个是凤黎苏的女人。
都是他的兄弟,虽然他也确实心仪常相思,一直到了现在这一份情愫依旧存在。
但也知道自己只要凤绛衣不放手,他与常相思永远就没有机会在一起。
“你是安心了,朕可不安心!”
凤黎苏不屑地嗤笑,“还有那是你母妃做的事情,你母妃也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还连累到了你,朕可就弄不懂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的愧疚!”
凤青澜笑了笑,他的愧疚本就应该,也一直很想补偿凤绛衣。
纵然凤绛衣从事发之后未将他当做兄弟,但这事情本就是他母妃有错在先,就因为她母妃的错误,凤绛衣所承受的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皇上又有什么不可安心的?”
凤青澜反问,他索性将手中的白子放回了棋笥。
见此,凤黎苏将黑子放只棋盘上之后也停下了动作。
“那你觉得朕有什么可安心的?”
凤青澜看向朝他望来的凤黎苏,微微勾起一笑。
“如今也算是国泰民安,皇上朝政稳当,加上朝廷里之前的蛀虫大部分被换下,现在朝中也没有以往拉帮结派的事情发生,所有官员都忠诚于皇上!”
“虽然凤绛衣如今醒来,可是皇上也清楚凤绛衣无心于皇位,他虽然有鬼门关,但这鬼门关倒是不曾对付朝廷。”
“其实鬼门关在他的手里也好,凤绛衣虽被贬为庶人,但始终身上流的血都是皇室的,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凤家的江山落入别人手中。”
“去年青沐公子造反,凤绛衣在其中也为皇上出了不少力,所以,臣弟认为皇上其实可以放心他!”
凤黎苏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他自然不可能像凤青澜这般想,凤绛衣或许没有想夺位的心思。
可他的势力依旧存在,只要他想,或许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凤绛衣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威胁。
而且,凤绛衣在,常相思的心又怎么可能会落在他的身上?
纵然他愿意退让这么许多,可是常相思依旧不肯答应,那都是因为凤绛衣!
于是他一字一字地开口,“朕想要的从来不止这江山,还有常相思!”
看着凤黎苏认真的姿态,凤青澜微怔。
他知道凤黎苏一直以来对常相思并没有死心,从南雍国回来之后的那一段时日。
他对常相思的念想或许可以说得上是断了,可之后不知怎么地这心思又活络了过来,挡都挡不住。
之前他已经将拇指上那一只墨玉扳指取下,换回了代表他帝王身份的碧玉扳指。
可后来碧玉扳指又被那一只墨玉扳指给取代,他就知道凤黎苏对常相思的心思怕是又回到了从前。
那一只碧玉扳指是常相思在去年他生辰的时候赠送的,后来一直被凤黎苏戴在手中。
今年生辰宴上,常相思送给凤黎苏的是百草石,百草石如鸡蛋大小,凤黎苏这几日都随身携带,闲时拿出来放在手中把玩。
到了晚上又将百草石放在枕边,可以说常相思送给他的东西,都被他珍视着。
于是凤青澜轻叹了声,“皇上,相思她已经嫁人,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皇上就不担心执意如此,引起朝廷不满?”
凤黎苏嗤笑,“朕是帝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做主,那么你觉得朕当这个皇弟还有意思吗?朕如今才明白以往的愚昧,竟然想着用那些女人来权衡朝政,那不过是朕没有本事,才需要用到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