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安哪里管我说什么,手上一使劲将门推开,侧身进屋,“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林又安一进房间就将我抵在墙上,连灯都不开,抬手在我被打的那半边脸上摩挲,柔声道:“怎么,疼么?”
在黑暗中我的方向感好得出奇,将林又安的手打掉,兀自走到开关处,将房间里的大灯打开,房间瞬间亮堂起来,将所有的暧昧气息都驱散了。远远地站在一边,双手环着自己的胳膊,嘲笑道:“假好心。”
“来告诉我,你真的是报了h大?”林又安向着我走来,我捂着自己的唇,皱着眉后退:为什么这六年来我会认为他是好人,就因为他长得好看,没有大金链子和纹身?
“林又安,大学是我自己去上的,你为什么非要凑这个热闹?”当背靠在瓷砖上,我退无可退,本来是夏夜竟然也让我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你说呢,勾引完人拍拍屁股就要走,黄欣欣你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厚道?”林又安将我禁锢在他的手臂之间,妖娆的桃花眼里都是笑意,只是略略冰冷。那种冰冷很隐蔽,只是一瞬。林又安个子很高,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说,为什么非要去h大,就在我身边读q大不好么?”林又安说这句话的时候,吻已经落在我那发烫的半边脸上:“还是你在逃避那个女人?”
“林又安,我困了,我要睡觉。”条件反射地别过自己的脸,学着他冷淡的语气,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样反而讨好了他。
“是该困了,但是我要你的答案。”林又安虽然看着瘦,但是并不是柔弱书生。毫无预兆地拦腰将我抱住,随后轻轻地将我放在白色印花被单的床上。
“你说的没错,我受不了了,在这个家多一秒我都忍受不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离开,我不抓住我傻么?”床是软软的,甚至我可以感到自己轻轻弹了一下,只是从小睡习惯了木床,这种软乎乎的东西还真的适应不了,即使已经六年了。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看吧,黄欣欣你活该就是贱命。
“是我,还是那个女人,黄宝老实说你是在躲谁?”林又安那张妖娆的脸再次逼过来,因为害怕他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我先行一步,伸手将他的脸捧住,固定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接近会让我感到不舒服。
林质彬彬,年轻的时候想必是个清秀模样。而林又安则将那种清秀完全抛开,整个人长得直直向妖孽靠拢,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有点勾人心魄,想必是更像他死去的母亲。
“当然是她,林又安,我真的困了。”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着违心的话,脸不红心还规律地跳着,这样的谎言太过拙劣,只是林又安没有想要较真。
“那黄宝你休息,我先回去了?”林又安拉开我的手,弯下身子一吻落在我的鼻尖上,那吻让我感到不舒服。拉拉自己的被单,扭过去身子不去看他,只是那人走到了门口突然就开口了:“黄欣欣,不过四年而已,大学毕业之后你还会再回到这个家,何必多此一举?”
我睿智地保持沉默,那边林又安又加了一句话,那话让差点让我将手指咬破:“其实今天是我找人绑的你,黄宝你要是自己学不乖,我就来帮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算是没心没肺的典型,但是林又安的那句话还是威慑力很够大,以至于导致了我晚上的轻微失眠。
第二天一大早自然也免不了被白琳唠叨几句,我早就习惯了,伶牙俐齿地回击几句,从厨房里拿出几片面包就溜了出来。
对于q市我并没有什么了解,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大都市并没有熟悉的人,一个人游荡在人潮中,就想要和孤寂隔离而已。
公交是最便宜的代步工具,也是我的最爱。随便站在一个站牌底下,坐第一个来的那辆公交,找最偏僻的位置,带上耳机,思绪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一度脑残地以为自己身上流淌着流浪诗人的血液,但是后来悲催的发现,流浪诗人这四个字,只有前两字是适合自己的。
一出去就是一天,大多数的时候连午饭都不会在家吃。不对,家,那个地方怎么会是家?
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遐想。自认为是个文艺女高中毕业生,但是明显大家都不怎么认为。纯音乐一般都会让人觉得高大上,但是你见过谁用林海的《欢沁》作为铃声的么?那完全就是一个逗比欢乐的曲子,用来当铃声这样真的好么?但是没办法,我就是喜欢。
电话是来自于林又安,我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挂了,继续扭着头看着窗外,一直到公交车到了公交总站才下了车。
一下了公交车,我就鬼使神差地从公交总站走到了相隔不远的火车站。这个时候买火车票还不需要带身份证。我就站在火车站的售票窗口盯着滚动的城市名称看。
“美女,你要买到什么地方的票?”售票员的笑容很亲切,我心情也好,报以阳光的微笑:“漂亮姐姐,我要到w市的最早的票。”
火车是上午十一点的,我这边还没有坐一会儿,就要上车了。
中国的火车是用来挤的,我本来人就单薄,这下更是硬生生地被挤出了薄片饼。穿过人群,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
让我暗暗欣喜的是那座位靠着窗户,便于休息,而不幸的是这个座已经被人霸占了,是一个四十好几的大叔。
“不好意思,这个座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