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阎罗封面!”
只有带上那象征着罗生狱九王之一的狰狞面具,才算完成一场正式的君王之礼。m在啖鬼血渊可怕的威压之下,王域强者们疯狂高呼。
在这万民膜拜之际带上面具,绝对是所有帝王梦寐以求的无上荣耀。可是牧云秋显然从来不是个按长理出牌的人物,他细长的手指把玩着刚刚从伏川手中得到的红阎罗面具,狭长的眼中闪过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
“脸上带着些伤,带上面具会痛。”面对着此起彼伏的欢呼,他不咸不淡的嗓音将所有躁动通通压下。
瞅着牧云秋脸上淡淡的青痕,之前与他有过对话的赌客,猛地回头瞧了瞧赌摊上那砚中廉价的墨水,脸颊迅速激动得变成了猪肝色。
文运赌坊的荷官们,更是一口气没提起来,直接背了过去!
原来……坑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呀!
血魔牧云的史评极为混乱,虽然此人天赋异禀,乃是罗生血族千百年来觉醒血器最强之人,不过众人对他的功过评价却绝对是两极分化,爱戴他的人至今还将他奉若神明。
唾弃他的人则编出了无数野史,将他勾勒成一个极小心眼又心肠险恶的混蛋。
其中最典型的一个片刻,便是他对文运赌坊及其后支持者的残酷践踏。
从阿秋从伏川手中接过阎罗面具的那一刻,文运赌坊的掌柜的就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能兜得住的,若那牧云秋没有这般阴险,在他们派出护院截杀时便强力回击,以他的实力,想必直接灭了文运赌坊都是一挥手的事情。
可是他非但不还手,还佯装委屈的模样,日日顶个带伤的脸在王城转悠,引得文运赌坊每日都派出属下紧跟在其身后,这样一来,便坐实了这罪名。现在几乎所有王城的赌客都知道这伤是谁干的,又因何而起……
吐着白沫,将苦胆水朝肚皮里咽着,文运赌坊的掌柜艰难地朝还被蒙在鼓里的十里家主脚下爬去,这种处置自己小弟的琐事,原本便不应该上报金主,但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十里家主这样的大人物,可以救自己一条小命了。
掌柜的在十里家主脚下拼命地磕头,谁也没有听清楚他们交谈了些什么,但众人却能看出十里家主的脸色在一息中变了数次,由青变绿,由绿变得惨白惨白,而后又好像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一个刹那冲上了头顶。
他愤怒地咆哮起来,还没等那掌柜的把话说完,便一拳头砸下送他去见了真正的阎罗。
难怪刚才牧云秋要毁十里阳夏的根基,并不是他强行出了头,而是因为这文运赌坊里该死的奴才们凭空招惹的这麻烦!
敲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十里家主的身体还是一个劲的颤抖,因为他能感觉到四周无声朝自己射来的目光。
虽然他很无辜,虽然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小弟们与新君主之前结下的梁子,但这又有什么用呢?那牧云秋冷淡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等着自己低头的模样。
看着天空中可怕的血器,感觉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慌。
十里家主把牙一咬,便将头重重地叩击到地面上。
“新主登位,血息之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为庆贺明君出世,我王城十里家,愿拿出一半家产以示忠诚……”
一半家产!
众人暗暗道吸冷气,谁都知道十里家乃是血族大户,虽然王位并不是世袭制的,但十里家祖上也出过几位阎罗王,枝繁叶茂,一半的家产,极为可观!
知道牧云秋脸上点着墨的赌客,嘴角剧烈地抽搐起来。一滴墨换十里家丰厚的财富,这恐怕是一滴世上最最金贵的墨水印子了!
哈哈哈哈!
无数赌坊主无声地笑歪了嘴,之前还为自己输去一半家财而捶胸顿足,现在看到文运的覆灭与十里家的牵连顿时觉得自己也不是最惨的那个。
说到此时,十里家主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大概是因为太生气以至急火攻心,损了道行,可当他抬头看着战台上倒着的十里阳夏,还有前一刻高高在上的阎罗伏川……知道自己的一半家产,恐怕并不足以填满牧云秋的欲壑。
所以他硬起心肠,突然把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儿也给推了出去。
“同时,臣下愿将十里家最珍贵的明珠,双手奉上!”
一个绝色少女,跪在地上,瑟瑟地发抖。
此女名为十里锦绣。
乃家主幺女,论辈分还是十里阳夏的姑辈,但年纪却比十里阳夏还小,出生正是六月,院前遍贵不可言,而且姿容艳丽,成人之后更是艳绝四海,被世人称为王城的明珠!
这样的女子,求亲的人自然早就踏破了门槛,但既然她有凤命,十里家根本不会让她接触那些寻常角色,十里家主本是计划着先让十里阳夏成为血翼,与伏川阎罗建立一定的亲密度,再在某个合适的机会为伏川引见十里锦绣,这样一来……十里家的地位将在王城更加巩固。
谁知道这半路杀出来个牧云秋?不但间接将十里家最有天赋的弟子给震残了,还硬生生从伏川手中抢走了红阎罗的面具!
算了,反正十里锦绣也没有真的嫁出去,现在换了一位君主,便让她跟着更强的那个罢!
众人的目光,又飘向了跪地的少女,因为本是来观十里阳夏最后一战,这十里锦绣穿得十分隆重,再加上她出众的容貌,更让人觉得出尘绝世。
十里锦绣心中本羞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