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燕最近一段时间都呆在家里,眼瞅着进了腊月,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自从辞了成福记的活以后,她就只能一直猫在家里。
现在是冬日里,根本没庄稼可种,可她还是想要有块大点的地,可以种一些粮食庄稼。
当初来江平村定居的时候,她就主动提出不要田地,现在想想虽然有个幻境可以种粮食,但也要有个掩护不是,要是买地也不是不可以,钱完全不是问题,主要问题在于这个银钱的来路。
江平村的每个村民都知道她和沈青玉相当于孤女,若是她突然拿出一大笔钱来买地,非招人侧目不可,她不想那么高调,所以田地是一定要有的。
可是现在这个季节,平山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可卖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幻境里的库房被各种粮食作物堆满,却没机会也不能拿出来,沈青玉越来越懂事,也越来越机灵,根本不能被随口忽悠,所以她只能偶尔从幻境里拿一点最不显眼的作物出来,还不能拿得多,这让她很是郁闷。
腊月刚开始的时候,村里还出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村里那个寡妇阮氏的瞎眼婆婆不知从哪里听说家里因为给她治病,已拿不出孙子林学田来年上私塾的钱了,林学田想断了学业,到镇上去做帮工贴补家用。
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自家儿子是个短命的,早早地撇下老母稚子走了,这么多年,亏得媳妇一手操持这个家,不但把独自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还把他送进私塾读书,另一方面又把自己这个老不死的累赘当亲娘一样照顾着。
因此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孝顺的,见家里付担不起老太太和自己的学费,所以才想瞒着自己去给人做帮工,可是自己一个半截都入了土的瞎老婆子,怎么比得上大孙子的前程要紧,于是在得到消息的当晚,就吃了耗子药了
要不是半夜阮氏起夜时,突然想去看看婆婆,这会子大家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沈青燕听到消息,嘱咐沈青玉在被窝里躺着,自己匆匆赶去阮氏家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幻境里拿出一颗她用那些仙草做的解毒丹,这可比直接服食草药有效多了。
而且她连出处都想好了,她现在住的屋子不是以前有个郎中住过的吗,听王大远说那郎中的医术似乎不错,在村里也有点影响,自己就说这药是在收拾屋子时,在一个角落里挖到的,自己拿到镇上让镇上的郎中看过,是解毒的好药。
果然,听了她这翻说辞,村人没一个不信的,连忙把药给老太太灌下去,不出一刻钏的时间,老太太脸上的黑色果然褪下去了,连声作呕,一副要吐的样子,村长王大远忙让自己的媳妇周氏帮着阮氏把老太太翻过来,关氏拿了木盆过来。
见老太太吐完了,王大远才松了一口气说,“应该是没事了,我听说,中毒的人只要把这些脏东西吐出来了,人就就没事了,这还得多亏青燕丫头的药送得及时啊。”
阮氏过来拉着沈青燕知恩万谢,沈青燕笑着侧过身,“婶子快别这样,我也是偶然得了这药,我看哪,要谢就该谢苏郎中,不管他为什么走,也不管他的药是怎么留下的,总归是他的药救了林奶奶,我也不过是跑个腿……”
“放可不能那么说,”阮氏这点还是明白的,“就你家那情况,当时你给镇上郎中看这药时,就算你当时把药卖了也合情合理,要是当时你卖了,今天又不说,谁会知道,所以还是你救了我婆婆一命,我谢你是应当的。”
“婶子再这么说,青燕可要生气了,”沈青燕佯装沉下脸来说:“往日里青燕和妹妹受了婶子不知道多少照顾,现在不过是拿出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来,倒让婶子这样客气……”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王大远见沈青燕似乎真有点生气了,忙站出来充和事佬,“咱村不是一向这样吗?学田娘,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多关照青燕两姐妹一点,这两女娃早早地没了娘,那个爹……不提也罢,有了还不如没有,今后你对她们多照应一点也就是了。”
“这个是当然,今后她们俩姐妹就是我的亲闺女。”阮氏抹着眼泪点点,这样的女娃谁不稀罕,也就是她那qín_shòu不如的爹才会把她赶出门。
因为林老太太还没醒,得知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后,村里人都回家了,沈青燕看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追上王大远,“村长叔。”
“青燕啊,还有啥事?”王大远柔声问。
“村长叔,青燕有一事请你帮忙。”见王大远满脸疑惑,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是几块散碎银子加起来也不到一两,另外还有几枚铜钱。
“青燕,你这是……”王大远看到沈青燕把布包递到自己面前,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村长叔放心,这都是青燕自己挣的钱,”沈青燕把布包小心地包好,才接着说:“林家奶奶虽说是把那些脏东西吐出来了,青燕怕她还没吐干净,再说她平时身子就不好,趁着这机会,麻烦村长叔明早让秋山哥哥送她到镇上医馆去找郎中好好瞧瞧,这点就算是青燕的一点心意。”
“好孩子。”王大远赞了一句,“可这怕是是你所有的家底了吧,你都拿出来了,以后你们姐俩怎么过,眼瞅着要过年了,你们姐俩总不能一点年货都不备,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林婶的事,叔心里有数,明天一大早就让你秋山哥送她去医馆,银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