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忧已然站了出来,将几个女子挡在身后,皱眉凝神听着外头的响动。不一会儿便有人用生硬地官话叫道:“都出来!不出来的放火烧死!“
这地窖一目了然,躲是躲不了的,姜静云对上慕容忧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他便第一个向外走去。姜静云跟在他的后头,几个人逐一从地窖里走了出来。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身着异族服饰的人,粗略一数也有二三十个。手中的火把烧得整旺。噼里啪啦地作响,照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昼,一个长脸细眼首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几人,看到姜静云的时候,脸色露出惊艳满意的神色,对着后头的大汉低声说了几句白蒙话。
大汉随即大喊了几声。边有人上前来将慕容忧赶到旁边,又指着一个角落让姜静云站了过去。这些都安排妥当之后,白蒙人气氛随之一松,那首领指了他身边的两个大汉,他们便笑着靠近吉秀儿和红樱身边动手动脚起来。
红樱哪里肯吃亏。立刻动起手来,两个大汉一时也奈何不了她,那首领一挑眉。对周围的人下了命令,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去。红樱虽然招式巧妙,却终究是女子,年纪又轻,眼看便要不敌,若是她拼了全力突围,也许还有胜算,可留下来却必定要被擒住受辱的。
姜静云心里着急,喊了几声让她先走,可红樱那丫头十分倔强,直到被人拿住绑了起来,也没有搭理姜静云的话。被闹了这么一场,那首领脸色沉了下来,一招手便让几个手下再次围住了吉秀儿,这次他们可没有那么客气了,在吉秀儿的尖叫声中,她被人按到在地上,撕扯起来。
眼看吉秀儿衣襟已经被扯开大半,一个粗壮的白蒙汉子俯身压了上去,姜静云早已忍耐不住,向吉秀儿那边冲了过去,可两个大汉挡住了她的去路,露出威胁的神色,见没有用,便也将她绑了起来,丢在地上。
慕容忧那边也是同时冲了出来,白蒙人对男子就没那么客气了,拳打脚踢一番按倒在地上,一个大汉拔出腰间长刀,对着他的脖子比划了一下便准备挥刀斩首,关键时刻,慕容忧突然大喊了一句听不懂的话,那些大汉顿时愣住了。
首领模样的人皱眉看了过去,示意那大汉将慕容忧提了过去,开始问话。
“叽咕叽咕卡么卡”
“提提嘎嘎古嗒古”
姜静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慕容忧还懂“外语”,可似乎还挺管用,这一番交涉,吉秀儿那边的人也停下了动作,全听着这两人交涉,那首领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说不清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的眼光落到慕容忧腰间,却突然瞳孔一缩,态度恭敬起来,指着问道:“敢问阁下这个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次首领用的竟然是大晋官话,姜静云看着慕容忧也是一脸疑惑地取下腰间佩戴的事物,说道:“这是一好友所赠,有何不妥?”
“那么这位好友叫什么名字?”
慕容忧是意识到了什么,皱眉想了半晌说道:“芙儿。”他的确不知道芙儿的全名,那时候养伤期间她只告诉自己叫做芙儿,他也不会去问一个姑娘家的姓名。
那首领身子一震,随即将手放在胸口,弯腰行礼道:“小人卓里,方才多有冒犯,还请阁下恕罪。”
慕容忧并不完全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懂得抓住机会,“请先放开我的朋友们。”
卓里立即招手示意,姜静云红樱和吉秀儿都被带了过来,姜静云看着吉秀儿衣不蔽体的模样,脱下外衫披在她的身上,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吉秀儿方才疯狂激烈的挣扎叫喊,这会儿却不声不响,目光呆滞地躲在姜静云怀里,身子微微发颤。
姜静云眼神沉静,心里却恨极,这群人烧杀抢掠是战争常态她明白,可是亲眼看着他们差点侮-辱了自己的朋友却是太过直接的震撼,若不是慕容忧和那块玉佩,这会儿吉秀儿或许已经……
“这玉佩有何特别,芙儿到底是谁?”慕容忧问道。
“小人这就安排你和你的朋友到安全的地方,一切细节自然会有人跟你解释。”卓里依旧恭敬,言语间却很谨慎。
在十来名白蒙士兵的护送下,慕容忧姜静云一行人带着些许忐忑些许疑惑跟着卓里向外走去,行至外院的时候,发觉十几个人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已无气息。一直默不作声的吉秀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内院门边的一具尸体,扑上去便失声痛哭起来。
姜静云心里一沉,心知恐怕吉老板和吉家人都已经惨死于白蒙人刀下了。慕容忧也沉了脸,看向卓里。
卓里脸色有些尴尬,方才闯进来的时候只以为这是方离城中一大户人家,哪里想到会有此等渊源,每次攻城战结束,这番烧杀抢掠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偏他带得队伍倒霉,遇上这几个人。
“你们几个,去将这院子里的人都好好收敛起来,妥善安葬了。”卓里纠结了片刻,吩咐道。
“滚开!不许你们碰我爹爹!”吉秀儿如同一头凶狠的小兽,对着几人挥舞着小匕首,带着哭腔喊道。
姜静云叹了口气,方才差点被侮-辱时,她都没想起来这武器,这会儿倒是拿出来了,想来吉父的死是个很大的打击,让她混忘了一切恐惧。
“秀儿,我知道你伤心不甘,但你打算如何?就这么让人躺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