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云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一向骄傲的姜大小姐竟然有如此厚的脸皮,而且能屈能伸,绝对是人才啊。
楚阳停下脚步,终于有了反应,仔细打量了一番跟在自己身后的姜静琳,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似乎楚清附体般地迷人笑容,问道:“姜姑娘是特意在此等我的吧?”
姜静琳没料到楚阳会有此问,俏脸刷地一下红了,慌乱间低下头去,露出后面一截白皙的后颈,半晌才听到她小声地说道:“殿下说笑了,琳儿也没想到会在此遇到殿下,心中惶恐不安,若是惹殿下不快,珊儿……珊儿罪该万死。”
这一番请罪之言说的楚楚可怜,就连躲在假山后的姜静云听了,也忍不住翘起大拇指,心里点了二十八个赞,暗道自己若是男子,也一定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偏楚阳这个傻小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冷笑,伸手托起姜静琳的下巴,嗓音低沉魅惑:“真的吗?还以为姜姑娘对本太子有意,特意前来一诉衷肠,却没料到竟是猜错了。”
这暧昧举动和肌肤间细微的摩擦让姜静琳心里一阵颤抖,抬头仰望着心中倾慕已久的男子,心中一阵欣喜。自从那次在姜家后花园中偷看到那个挺拔高傲的身影,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高贵俊逸,一颗少女芳心当时便记挂到此人身上,再也收不回来。
此时这张梦中抚摸过千百次的俊脸就在眼前,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又像做梦一般,况且听他话中意味。竟像是对自己有意,听到自己否认像是有几分失望呢。想到这里姜静琳不由一颗心砰砰乱跳,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爱慕之意,红着脸说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如皓月光辉,臣女萤火之光不敢奢望,只盼他日能化作繁星中微不足道的一颗。能陪伴君侧。地久天长。”
这一番表白斯文中带着大胆,星月比喻既文雅,又将心意表达得淋漓尽致。不愧是姜静琳。楚阳笑意不变,眼中神色却是了然,当下收回了手,语气冷淡了许多。“好口才,只是本太子没空陪你耍嘴皮子。”
姜静琳本来既紧张又甜蜜。她不管不顾地说出了爱慕之情,回过神来却是羞红了脸。毕竟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闺秀,若不是楚阳地位太高,就如天边的月亮一样遥不可及。而她一颗芳心暗许,情根深种已久,叫她如何能够放下身份和教养说出这样一番惊人的话来?可是看到楚阳的反应。她一颗心直直坠了下去。
“臣女并不敢乞求过多,只是想陪伴太子殿下左右。能够一辈子伺候您就满足了。”姜静琳顾不得许多,跪倒在地,她已经表明了心意,堵上了自己清贵世家闺秀的清名,若是无功而返,那还有何脸面回家见人?
姜静云没想到这个骄傲的大小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了楚阳竟能如此卑微入尘,不顾自尊,楚阳闻言也回过头来,看到姜静琳楚楚可怜,眼含泪光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许久,突然走了回来。
姜静云微微挑眉,看着姜静琳跪在地上,泫然若泣地被楚阳双手扶起,娇弱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脸色露出一丝惊喜,娇羞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
楚阳丝毫没有软玉温香在怀的自觉,居然还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地问道:“怎么看着如此熟悉,这眉眼太像了,你和云儿是姐妹?”
姜静琳脸色笑容一僵,如坠冰窟,听到那个自己咬牙切齿痛恨的名字被心上人如此亲昵地叫了出来,她只觉得心里涌起一阵不甘,勉强一笑说道:“是,云儿是臣女嫡亲的妹妹。”
楚阳又盯着静琳看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似乎反应过来,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神色恢复了冷淡,但还是比初见时缓和了些,点着头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在此等待片刻,我会叫人为你指路,早些回碧波池,宫里不是闲逛的地方。”
这便是俗话说的爱屋及乌了吧?只可惜她姜静琳却不是那只乌鸦,她是姜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长女,那个生母卑贱的死丫头才是乌鸦,阻挡了她的青云路,坏了她的好事的扫把星!
以楚阳的性格,能如此安排已是极大的耐心了,姜静琳看到他的脸色,只得压下心中滔天妒火,微笑着问道:“不知道妹妹云儿如今在哪里?她进宫这么久,家里人都很惦记她,尤其是臣女,自小我们二人感情最好,如今却不得相见,臣女如今进得宫来,很想见她一面。”
当时楚阳救下被杖刑的姜静云,带入宫中安置,随即便派人去调查了此事,得知是二房嫡女在姜静云房中被人毒害,这才导致静云被罚,事情原委他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伤了他的人却是不能容忍,是以下了旨意将姜家大房与二房一并罚了,以示惩戒。他没有问过姜静云此事原委,而她也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竟就这样被淡忘了过去,是以他并不知道姜静琳所为,只是将她作为静云的姐姐一般对待。
而姜静云则是心中难得升起一丝郁闷,这位嫡亲的姐姐先是将她推进水中妄想淹死她,而后则不惜重金用上附子泽兰香继续毒害她,最后还将计就计给她扣上谋害亲妹的罪名,若不是这一切都记忆犹新,今日见到姜静琳这副模样,还以为两人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呢。
如今的姜静云可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小姑娘,面对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所谓姐姐,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戳穿她。姜静云理了理衣衫,正打算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