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终于察觉到尴尬,动了动:“放开我……”
“我不爱你,证据呢?”宋席远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餍足感,侵袭着温采的耳朵。
“什么?”她一时没听清,反问了一句。
“你指控我不爱你,证据是什么?”他掀起眼帘,看着她,“即便是法庭断案,也需要证据呈堂,双方律师再对薄公堂,那所有的证据,还都有被推翻的机会。而你,什么证据也没有给,直接一句话就判了我的邢,凭什么?”
温采语塞。他问她要证据,她真的给不出来。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显示着,他对她体贴细致,好得无微不至,如果要对薄公堂,她是必输无疑的那个。
总不能告诉法官,说证据就在自己的心里,她那些飘渺虚无的感觉,就是证据吧?
“你不要告诉我,你所持有的证据,就是你的感觉?”
宋席远不疾不徐,却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
温采讶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重重点了点头,赌气一般:“是,我没有证据,但我就是感觉得到,你不爱我。”
“没有实质证据的定罪,我不接受。”他眸色暗沉,依然将她紧紧桎梏。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面对面地开始了一场论战。
沉默许久,温采终于意识到这样的别扭,不由得动了动:“你先放开我……”
“女人果然擅长无理搅三分。”宋席远手上动作忽然一动,“我不放。”
温采看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怎么说,似乎都会是这场论战的输家。
可是最关键的一点是,对方,似乎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个论题。
她静静地看着他,眸光温软,直看得宋席远发热,再次凑过脸来,吻住了她:“我不爱你吗……”
“那么……”温采避开他的唇,静静地望着他,“宋席远先生,你爱我吗?”
他也看着她,幽深不明的眼眸之中,许久,依然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温采忽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自嘲一般:“原来……我的感觉一直没错……”
他眼里无边的幽深,却在此时此刻,忽而化作丝丝笑意,一如既往地温柔。
温采有些呆住,静静看着他。
“我也爱你。”他忽然再度凑上前,在她唇上吻了吻,极其郑重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确定。”
她心跳骤然漏掉一拍,看着他,忘记了呼吸。
“骗子。”许久之后,她眨了眨眼睛,低低回答了这两个字,却一点气势也没有了。
“我和你一样。”宋席远缓慢而温柔地吻着她,“你这个小骗子……”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状态都是有些狼狈的。
宋席远脸上耳上的伤口,经过一夜之后,颜色变成紫红,非常显眼,而同样显眼的,是他脖子上,温采还给他的烙印。
他各种无所不用其极,温采身上,尤其是脖子上,连丝巾都遮不住的斑斑痕迹,更何况现在又是夏天,她这个样子,是别想出去见人了。
她为了报复,也在他身上种“草莓”,哪知男人跟女人的皮肤竟然相差那么远,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而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他脖子上种下三颗“草莓”,换来的代价是自己嘴巴都快肿了。
所以男人跟女人这块,吃亏的,大概始终都是女人吧?
温采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卫生间刷牙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这个样子,没有三五天,是别想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