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的恩德,我这辈子做牛做马……”说着话,那位农村大嫂双膝一弯,便朝卢向东跪了下去。
卢向东眼疾手快,再加上农村大嫂怀了孕身子狼犺、动作迟缓,早将她一把托住:“大嫂,您千万别这样。快走吧,我现在就送你过去。”想了想,又问道:“大嫂,才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来卢向东对她的情况很是好奇,二来这样也可以引开她的注意力,免得她再做出下跪什么的举动。
“唉。”农村大嫂叹了口气,“大兄弟,我如果说了,你们可千万别笑话我。我叫党玉……”
她从小被人丢弃在苍山县福利院门口,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唯一能够证明她身世的只有红绳系着的半块玉片,福利院的老院长就给她起了“党玉”这个名字。苍山是个贫困县,福利院经费严重不足,很多孩子十六岁就开始外出打工谋生了,党玉也不例外。
在外漂泊了四年,党玉辗转来到省城,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酒店里有个厨师叫龚建,平时对党玉很照顾,还经常利用业余时间教她厨艺。有一天轮到党玉正在店里值夜,龚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强行占有了她。事后,龚建又是自扇耳光,又是跪地求饶,说自己是酒后失德,答应年底就娶党玉过门。
党玉听信了龚建的花言巧语,而且木已成舟,便原谅了他,两个人很自然地生活到了一起,直到一个多月前,党玉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怀孕。当党玉把这个消息告诉龚建的时候,龚建却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党玉死活不肯,龚建便不再理她,两个人打起了冷战。
有一天,店里来了几个顾客,自带着河豚。按规矩,河豚上桌前要由厨师试吃。这个季节河豚的毒性并不是很大,也不知道龚建哪个环节没有处理好,结果吃完河豚不久便中毒死了。酒店老板知道党玉和龚建的关系,给了她五千元钱,把她打发走。那天在客车上,党玉手里捧的四四方方的布包就是龚建的骨灰。
想起在客车上党玉一直抱着龚建的骨灰盒,自己还在她旁边坐了一段时间,卢向东就不禁毛骨悚然。
党玉跟随龚建并非出于自零级大神19181愿,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龚建的骨肉。她知道龚建的家在朝阳县大青山乡,这才找了过来。谁知道,龚建家中有妻子有儿子。那个女人更是个母老虎,不仅抢走了五千元钱,还把党玉打了一顿。党玉没脸回福利院,也没有钱再去省城,便想在朝阳县城找份事做。朝阳城的服务业本来就不发达,党玉又怀了身孕,哪个老板肯雇佣她?一来二去,她便沦落到了街头。
听完党玉的悲惨身世,杨眉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个龚建真是人渣,活该去死!这是老天对他的报应!”
这种事情卢向东也是闻所未闻,心中憋闷,一股抑郁之气无法发泄,狠狠地一脚跺了下去,却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差点崴了脚,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杨眉赶紧拿手电一照,却是一只白色的女式凉鞋。这里正是他们刚开始遇到党玉的地方,杨眉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地上并没有这只凉鞋,联想到自己今晚执行的任务,职业的敏感让杨眉警觉起来:“不好!有情况!”
卢向东迅速抽出匕首:“哪里?”
杨眉已经冲向了前边,大喊道:“四处找找。”
随着这声大喊,旁边一个阴暗的小岔道里似乎传来什么动静,卢向东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只见前方有两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卢向东学着电视里的场景大喊道:“不许动!”
忽然,就觉脑后一阵劲风袭来,卢向东一个侧身往旁边闪过。他虽然练过武术,反应也比普通人要快,但是没有提防到身后会有埋伏,这一下还是避让得迟了些。只听“啪”“咔嚓”两声响,有件东西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上,卢向东疼得一咧嘴,那件东西却好像折断了。
此时,前面的两个黑影也扑了过来。卢向东不及回头,索性纵身迎了上去。狭路相逢,正面对决,卢向东的拳脚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他左手匕首轻轻一晃,趁着对面的黑影愣神的功夫,右手一记躜拳便狠狠地击在对方的胸前,黑影应声而倒。另一个黑影扭头便走,卢向东身高腿长,两步便追了上去,又一记劈拳击在那人的肩上。
后面也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手电筒的亮光照了过来,杨眉的声音如在耳畔:“卢向东,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边好像躺着个人。”
“你站着别动,我来看看!”杨眉很细心,想起了小巷里的女式凉鞋,便赶紧叫住卢向东。万一地上是个女人,而且衣不蔽体,让卢向东一个大男人看见了岂不难堪?
杨眉拿着手电照过去,果然是个女人。女人侧身躺在地上,长发披散下来盖住了脸,看不清楚模样。女人的上衣已经被掀开,幸好胸罩还在。杨眉俯下身,先帮女人把上衣拉下来,这才拨开女人遮在脸上的长发,却是个年轻女孩。杨眉把女孩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姑娘,醒醒。”
突然,已经被卢向东击倒在地的一个黑影又站了起来,猛地朝杨眉扑了过去。朦胧的月色下,黑影的手中闪过一点寒光。
因为害怕看到什么尴尬场面,所以当杨眉去观察那个女孩的时候,卢向东很自觉地把脸别了过去。当他听到动静不对,再转回头时,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