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向东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些,我要看你的表现。”
桂海求把胸脯拍得山响:“我知道,考验嘛,保证完成任务!”
卢向东看到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忍不住大摇其头,催促道:“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走吧!”
确实,交通大楼这一片也算是县城的黄金地段,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远处就有两辆面包车缓缓驶了过来。卢向东可不希望自己跟一个“乞丐”谈得热火朝天的场景落到某个熟人眼里,到时候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当作笑话。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那两辆面包车也慢慢停到了交通大楼前,从车上下来的还真是卢向东的熟人,纪委监察室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严小军。这一天本来是星期天,但交通局接连出了那么多事,全县又有好几条县乡道路同时在改造中,所以黄文琦便通知全体人员加班,却方便了严小军办案。
…
在卢向东提供给严小军的举报材料中,原本只涉及到交通局的三名临时人员,但纪委这些年也收到了不少举报材料。严小军昨天晚上组织了四个人连夜加班,从这些举报材料中又梳理出一些,拟定了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一共涉及到七个人,都是交通局的临时人员,也是昨天上午聚众闹事最为积极的七个人。这七个人当中,有交通局运管处的处长、副处长,有运政稽查大队的副大队长,还有财务科的一名出纳、办公室的一名总务和长途客运站的两名调度。
在许多单位,临时或者借用人员被任命为副股级干部是比较常见的现象,例如青山乡村建办的唐睿。但是,像交通局运管处这样重要的处室,居然由一名临时人员担任负责人,这就显得很不正常了。当然,从市纪委反馈回来的信息中也可以看出来,在不正常中也隐藏着正常的理由。运管处处长沐子英先后给滕为民送了七次礼,礼金合计五万六千多元。收了这么多的礼金,滕为民如果不提拔沐子英,那就叫奇怪了。
不过,严小军却从这个信息中读到了另一层含义。沐子英只是临时人员,工资比正式人员还要低一些。在工资改革之前,这五万六千多元,已经相当于他几十年的工资总和了。他哪来这么多钱送礼?送了礼,难道就是只为了一个正股级的职务?所以,严小军这次就把沐子英当作了突破的重点。
因为需要带走的人比较多,严小军还从纪检一室、二室各借调了几名工作人员,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工作组。另外,经万志国协调,公安局也抽调了一批警力,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在沐子英等人被纪委带走以后,其他的临时人员都安静了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闹事。很多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真正跳出来的只是极少数人,大多数人只是跟在后面起哄。当这极少数的领头者被控制起来以后,其他人也就选择了偃旗息鼓。更何况,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被带走的这七个人都是昨天上午闹得最凶的。他们堵交通局的大门,目的也就是为了保住目前的饭碗,或者保住目前的权力。现在,再闹下去,饭碗保不住是小事,人还有可能被判刑坐牢,这就太不值得了。
至于交通局的其他工作人员,暗地里谁不拍手称快?如果你是正式人员,而你的领导都是临时工,任谁心里恐怕都难以平衡。还有那些不在清退之列的临时人员,因为有了转正的希望,都急于好好表现自己,干劲反而更足了。所以,这一次县纪委从交通局一下子带走了七个人,震动肯定是免不了的,却没有影响到局里的正常工作。这也是让人感到意外的另一个结果。
当然,那些昨天就知道自己被列入清退名单的人,自然知道黄文琦昨天说的话都如放屁一样,都在背地里把黄文琦家的女性都狠狠地问候了一遍。只是,骂人虽然解恨,却伤不了黄文琦一根汗毛。
…
卢向东并不知道交通局后来发生的这一切,剩下的局面是黄文琦需要应付的地方,并不用他来关心,他此刻正忙着向桂海求交代任务。
桂海求的落脚点是在城西一片低矮的平房里,这些平房都是周围居民自己随意占地搭建的,没有任何合法手续,只为收取一点租金。当然,对桂海求这种人来说,只要有个住的地方,条件可以忽略不计。他的房子里甚至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块破石棉瓦,上面铺了一层稻草,这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卢向东交代完任务,又皱了皱眉头,道:“事情办成了,我帮你开家鲜花店,还可以兼营鲜奶、酸奶。到时候,你也就不用呆在这个地方了。”
桂海求虽然只是个小偷,但也走南闯北,见识倒是不少,眼前一亮,道:“这倒是个好生意,只是我没有本钱。”
卢向东摆了摆手:“本钱我可以借给你,等你挣了钱再还给我,不收你利息。”
桂海求歪着头想了想,道:“大哥,能不能先把鲜花店开起来?”
卢向东把脸一沉:“怎么?还跟我讲条件?”
桂海求慌忙说道:“大哥,我哪敢啊。这不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吗。”
卢向东奇怪道:“哦,你说说看,开鲜花店和完成任务有什么关系?”
桂海求嘿嘿笑道:“大哥,你不是让我盯着姓沈的那个家伙吗?既然姓沈的是个花花公子,泡妞肯定有一手。泡妞最好的工具是什么?那就是鲜花啊!团委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