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的心情翻涌着久久无法平静。
突然,她有些理解了洛柳惜对原舒心的态度,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舒心真不敢相信原舒心的生父会是一个对已婚女子用强的恶徒。
这事如今只是洛柳惜的一面之言,舒心便先将这事放下,不再多想。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意料,舒心拧紧了眉,看着渐渐缓过情绪的洛柳惜,发泄过后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许多,豁出去了便也就无畏无惧了。
舒心悠悠叹息一声:“那便也确定了一点,我不是舒启丰的女儿,不管当年的原因是什么……”洛柳惜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抬眼看着舒心,舒心抿了下唇面无表情,给人感觉异常冷酷:“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我能知道,那总有一天舒启丰也能知道,我想你一定想过若他知道了后果会是怎样。”
舒心与洛柳惜静静对望片刻:“关于我说的选择好好考虑,想清楚了再来找我。那么……”舒心站起身淡淡看着洛柳惜:“我便先告辞了。”
洛柳惜看着舒心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走向厅门,她的背影不高大,却透着一种仿佛哪怕天塌下来都能扛住的力量,一个不大的女孩独自撑起一片天,那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坚强的心?那她该有多累?该有多寂寞?
原本自己是生她的娘亲,原本自己该给她撑起一片天,可自己除了给她生命却没再给过她任何东西。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己的迁怒还要承受自己的怨恨与怒火,让她独自一人走了那么久站了那么久,洛柳惜看着舒心挺直的背影一阵心酸,道歉的话在舒心跨出房门时忍不住脱口而出:“对不起。”
舒心脚步一顿,微微偏头看了洛柳惜一眼,看到她眼中浓浓的歉意,收回眼,沉默,她欠原舒心的何止一个道歉,道歉又有何用?人已不在,若是原舒心还在以她的性情定会说声“没关系”吧?
可是舒心说不出口,一个人做错事,待幡然醒悟那天说一句抱歉,有时来得急,有时却已追悔莫及。
人不可能一生不犯错,但洛柳惜的错,原舒心或许能原谅,现舒心却做不到,孩子是无辜的,原舒心是无辜的,一声道歉她已再也听不到,她已魂归西里道歉还有用吗?或许能让她安息吧?
舒心嘲讽的笑了一声,突然想到了抛弃她的父母,心里一阵酸胀,如此对比洛柳惜岂不比他们好些?舒心静站片刻道:“你无需跟我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
舒心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仿佛带着冰冷的悲哀,仿佛正午的阳光都无法照暖,洛柳惜看着一阵心痛。
她仔细考虑着舒心说的选择,舒家,当初被迫嫁入,后来被舒启丰的魅力折服,但也仅此而已,她以为她能就那样在舒家生活一辈子,有儿有女有相公的宠爱,就算被正妻压一头,心有不甘又如何,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毕竟她还有儿子还有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相公,然,她与舒启丰十几年的感情在得知他蓄养娈|童时彻底破碎。
最想的就是能离开舒家,在舒心跟她说之前,她不知道离开了舒家能去哪,若舒心真能将一切安排妥当,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舒启丰已准备娶续弦,就拿舒恺这次失踪的事来看,舒启丰的心已彻底不在他们娘俩身上,她倒是无所谓,但受她牵连舒启丰已经不再将舒恺放在心上,舒启丰是一个怎么冷酷无情的人啊,从他对顾沛佩对舒盼、舒晴,对苏艳艳就能看出。
答案其实早已在心中,洛柳惜颓然的靠在椅背上,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一旦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她,能离开舒家吗?该离开舒家吗?能带着舒恺一起离开吗?如此离经叛道的事能做吗?
洛柳惜疲惫的闭上双眼,回忆着自己前一半的人生,竟有一种恍然若梦之感,一恍经年,她已不再年轻,洛柳惜猛的睁开眼睛,眼神坚定,岁月如梭,她不该将自己另一半人生在舒府蹉跎下去。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舒恺,在舒启丰知道一切之前,离开吧!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洛柳惜一身轻松,但该怎么跟舒恺说呢?
洛柳惜站起身,出了大厅往舒恺的房间走去。
舒心一到“啬舒园”秋儿跟颜儿便迎了上来,一番关心的问候,舒心便准备用午膳,用过午膳后舒心午休,午休过后这才向秋儿了解近段时间府上的情况。
“最近府上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二房的人有些猖狂,下人间发生了点冲突,不过问题不大,都解决了。”
“恺少爷是昨天唐总捕头送回来的,据说恺少爷第一天被绑匪绑紧秘密关在一个枯井里,由于最近风声太紧,绑匪都没派人看守,直到第二天再换地方,几天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每次都是不同的人,衙门的人常常一到地方人就已经被转移,直到前天晚上衙门才抓住机会一举将绑匪抓获,还查到了幕后人,恺少爷被对方虐打受了伤,送去“寻医”治疗观察了一晚上。好在伤得不是太重。”
“不过我听说好在衙门最后那天赶到得快,绑匪得了雇主的命令,不然恺少爷那天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虐打。”
背后人是舒悦舒欢,舒恺落到她们手中,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舒心在心里冷哼一声,大街上雇人拦堵想砍杀我的仇,绑架舒恺伤他的仇,便一次向你们清算个干净。
听秋儿汇报完毕后,舒心去了书房,查看舒家内、外的账本,发现并无纰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