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拼命去抓住缰绳,将马拉停下,飞奔的骏马高高抬起前蹄,高声嘶鸣,再重重落下在原地不安的踏着步,舒心从背后紧紧抱住云牧,声音哽咽:“云牧!”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云牧,这种悲痛根本不是言语所能安慰的,她只能紧紧抱着云牧,企图以此给予他面对一切的力量。
云牧呆呆坐在马背上,想着刚刚看到的消息,心如刀刮般疼痛,他怎么也不愿相信丞相府会遭此大难,他温和却不失严厉的父亲,他温柔慈爱的母亲,他哥哥弟弟,他的家人,丞相府一百七十二口人,那些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这一次的分别竟是永别?就这样天人相隔再也见不到了?
心很痛,呼吸都带着刺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云牧浑身颤抖,双目刺红,他要报仇,要将制造了这场惨剧的混蛋千刀万剐。云牧浑身散发出暴虐的气息。
舒心察觉不对,立即转身闪到云牧对面,看到云牧扭曲的面容与闪着嗜血红光的眼睛吓了一跳,急忙捧住他的脸心疼道:“云牧,云牧,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云牧……”
可是什么?什么话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舒心不知该说什么,她现在很自责,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做防范?若是早点做防范这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这种无力的悔恨与伤痛,舒心无法言说,她不认识那些人,跟那些人没有任何感情,但看到云牧如此难过她的心就像被一片片撕开的疼,爱屋及乌,她舒心终究是没能救了那一家人。
“我跟你说过,大事件不会也不能改变,哪怕你再努力改变都只是徒劳,何必自责呢?”系统小鸦冷淡的声音在舒心脑海里响起。
舒心在心里叹息一声。胸口堵塞得喘不过气来,对小鸦道:“明知不能改变,但为了改变努力过,心里多少也能好受一些。也能没那么多遗憾,起码还努力过,但什么都没做就输了,这种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舒心轻轻拥住僵怔着的云牧在他耳边柔声道:“云牧,你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了。会好受一点。”
柔和的话语轻轻飘进云牧耳中,飘进他混乱的大脑,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了,会好受一点。难过真的好难过,极需一种发泄!哭就可以吗?会好受一点吗?为什么他哭不出来?
怀里的温暖,让他渐渐有了感知,暖了渐渐冷掉的灵魂,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传进他的胸腔,带动起那颗因伤痛而骤停的心。云牧慢慢从巨大的悲伤跟愤怒的仇恨中冷静下来。
缓缓抬起手臂将舒心紧紧圈住,头枕在舒心的肩头他声音低哑的说:“别担心,我没事了。”
舒心无声的点点头,泪从眼眶滑落。
“让我抱一会儿。”云牧轻悠悠地说,缓缓闭上通红的眼。
“嗯。”舒心哽咽的应了一声,轻柔而坚定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
悠扬的山间官道上,初秋的风吹起一丝凄凉,刮起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一对紧紧相拥男女的长发,在风中缠绕、飞扬~
其他人坐着马车追了上来。一行人全速赶往京都。
在文中丞相一家是被按上了意图谋反之罪先被满府抓捕入狱,再被宣判满门抄斩,云牧也在其中。
那时墨谦白跟容斐嫣在越国,收到消息后立即赶回。墨懿昕在审案过程中并不顺利,案件一度无法进行下去,这便给了墨谦白与容斐嫣时间,终于在行刑当日将云牧偷换着救了下来。
如今,丞相一家是被灭门,凶手暂时未知。舒心一行需要赶往京都调查此事。
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的路,路程已经过了一小半,这些天信鹰一直飞来飞去的传递消息。
这三天三夜来,他们除了停车补给东西外一直在赶路,今天是赶路的第四天清晨,马车经过一个大城镇,施熠带人进城补给东西,其他人则在城外停车稍作休息用早膳。
发生这样的事谁的胃口都不好,云牧更是每次东西吃了两口就再吃不下,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一时半会任谁都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云牧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舒心看着心疼却毫无办法。
“云牧,多吃点吧!”这是这几天舒心对云牧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云牧摇摇头:“没胃口,吃不下了。”又是一如往常的回答。
舒心看着云牧日渐憔悴,心里又难受又忍不住生气,轻轻吐出一口气耐心道:“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没事。”云牧极勉强的微微一笑。
“怎么会没事?”舒心忍不住生气红了眼眶:“赶路本来就累,你还不吃东西,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你这样到了京都都累垮了,还怎么调查?”
云牧愣愣看着舒心,看到她眼中的心疼与担忧,愧疚道:“别生气,我听你的,我吃东西。”
舒心看着云牧一口一口极艰难的将馒头吃下,难过得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这些天他们赶路也没时间自己做什么,就一直吃的干粮。
用过早膳,施熠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回来,云牧跟墨谦白站在他们的马车旁说事,舒心去找南宫岚。
这些天,舒心带着颜儿、笑儿跟容斐嫣坐一辆马车,南宫岚跟百里凛夜一辆,墨谦白跟云牧一辆,百里憬茙跟施熠一辆,不过施熠大部分时间都是骑马。
丞相府被灭门之事很快传遍水曜,甚至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