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病成这样还看什么篮球!”杜箬拎着水果走进来,莫佑庭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回头,眼里闪过明显的欣喜,之后又想到什么,赶紧吃力地用手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对着身旁给他喂饭的护工暗使眼色,还不忘生气地怒斥:“我都说我自己没事,可以自己吃饭……你是不是不喂我这顿就怕我妈不给你付工钱!”
那护工被他骂得有些莫名其妙,对拿着遥控器的护工对视一眼,莫佑庭赶紧换了一个正常的口气说:“好了,我有朋友过来,有事要讲,你们先出去呆一会儿吧!”
那个拿着遥控器的男护工憋了憋嘴,很快就走了出去,而那个拿着饭碗的女护工又抽了纸巾替莫佑庭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还不要命地补一句:“汤一会儿要搁凉了,你若是可以自己喝就先喝掉吧,饭先放着,我一会儿回来给你喂!”
莫佑庭恨得一个眼神剐过去,可惜那护工已经转过身去看不到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杜箬和莫佑庭两个人,他才撑着身体笑嘻嘻地解释:“现在的护工真是…做事费劲矫情…总喜欢按着合同办事,其实我都能自己吃了,还硬是要给我喂…”
杜箬笑着将水果放到床柜上,顺眼看了一眼那碗汤,还冒着热气,再看莫佑庭,脸色好转了一些,只是因为几天没有打理,脸上有胡渣,整个人就显得有些精神萎靡,而他刚刚只是用手撑着坐直,额头上已经有冷汗冒起。
杜箬在网上查了肋骨骨折的相关信息,知道病人行动不便,咳嗽,说话,甚至呼吸的时候都会有痛感。
所以护工给他喂饭很正常,只是他好面子,不想让杜箬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而已。
只是她也不点穿,从塑料袋里挑出一个橙子开始剥,一边剥一边说:“我下了班从武穆山过来,所以有点晚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能来就好了。”莫佑庭的语速很慢,讲完明显眉头都有些皱到一起,杜箬有些心疼,便不再让他讲话:“你少说点吧,我讲就好了,你点头或者摇头,我能看得明白。”
莫佑庭笑着,轻点了一下头,杜箬很满意地开始问:“这几天感觉好点了吗?”
莫大少点头。
“胸口还疼吗?”
莫大少摇头。
“医生说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想了想,开口吐了三个字:“不知道…”
杜箬便也不再问,因为她明白自己问得再多也都是废话,因为伤痛都在他身上,他点头或者摇头,都不能让他的伤痛减轻一点,所以她还不如别问,只是讲手里剥好的橙子滴到他面前。
莫佑庭挣扎着要将手伸过来接,无奈手一抬,胸口被撕裂般的疼,冷汗直冒,嘴角都不自抑地发出呻吟声。杜若才反应他还没有自理能力,便将橙子剥了一瓣,送到他嘴边。
他尴尬地将头往一边侧,笑着说:“别喂了,我自己来吧。”
杜箬狠剐他一眼:“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英雄,吃我喂的橙子会死?”一句话丢过去,莫佑庭只能乖乖张开嘴,衔过来吞进嘴里,吞得很快,满脸的尴尬…但是杜箬喂完橙子竟然拿起床柜上那碗汤,一勺子凑过来,他抿紧嘴唇,摇着头说:“不喝了,吃饱了。”
“喝吧,难得我愿意给别人喂一次,你要珍惜这种福利。”杜箬倔的时候也是认死理,莫佑庭是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只能又张开嘴开始吞烫。
好在她的动作也算温柔,每喝一口都不忘用纸巾帮他拭一下嘴角,脸凑到他的眼前,鼻息接近,莫佑庭几乎都可以看清她红润嘴唇上每一丝纹理,继而呼吸急促,该死的呼吸一急促,胸口连着心脏都疼,只是依旧憋着气,忍不住说:“杜箬,我这几天没见你,很想你…”
杜箬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如此露.骨的话,他完全不遮掩地讲出来,还是在这样暧昧独处的夜里,她心口一紧,很快将勺里的汤塞到他口中,莫佑庭被呛到,连着咳了几声,疼得话都说不连贯:“喂…要呛死我啊…”
杜箬却笑着避开尴尬:“那你还乱讲话,汤都堵不住你的嘴,喂…跟你讲件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难道我刚才说的话不正经?”莫佑庭用手捂着胸口慢慢的顺着呼吸,杜箬又剐了他一眼,提高分贝说:“好好说好,真有正经事跟你说,今天下午小冉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黄胖子做了伤残鉴定,想要告她!”
莫佑庭一听这话,眼神也是一阴。
“我就知道黄胖子不会这么容易善摆干休。为了打我的事,他那个当公安局局长的叔叔出面,带着他到医院跟我当面道了个歉,我爸不想节外生枝,就没有深究,不然我肯定要告他!”
莫佑庭因为情绪激动,话说得快了些,眉头又疼得拧在一起:“不过我知道他这人度量小,肯定不甘心,没想到居然拿郑小冉开刀……操,算什么男人!”
杜箬见他疼得有些厉害,连着咳了几声,赶紧用手拍他的肩膀:“好了,你悠着点,少说些话。郑小冉她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是我觉得除了你也没人能帮她了!黄胖子伤残鉴定出来是重度脑震荡,我怀疑他在病例上找人做了手脚,摆明了要把小冉那傻丫头告到牢里去啊!”
“我知道,他是想找人当垫背!”
“是,所以我担心小冉斗不过,又没有背景,找律师都没钱,怎么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