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明站在杜箬身后,心口一沉,眼光顺着她光裸的小腿往下看,脚裸上果然有被玻璃割破的痕迹,有血沿着伤口淌下来,让他看得心里一阵阵疼。
只是所幸她人还好好站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乔安明暗松一口气,一直憋住的呼吸都恢复了几分,再看周围全是围观的人,于是沉着声喊:“都出去做事,别聚在这里!”
杜箬听到背后如此熟悉却森冷的声音,脑里“轰隆”一声,急躁地就要甩开谭梦揪住自己的手。
“松开,松手啊!”
“不松,跟伯母道歉!”
乔安明看两人争执,怕一时不慎伤到杜箬,赶紧走过去调和。
“这位小姐,先松手,这里是公司,你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员工工作!”
正在擦奶渍的戚美珍听到这有几分熟悉的男音,立刻抬头,却见乔安明站在眼前,这个男人有几分熟悉,对了,想起来了,前几日半夜去医院看庭庭,一直搂着杜箬在医院陪了她一夜的男人就是他,真不要脸,看来这女人在外面不止一个男人,居然还有脸怀着庭庭的孩子企图威胁?
戚美珍扔掉纸巾,冷哼一声走到乔安明面前:“这位先生,你之前在医院说我讲话大声已经影响到病人休息,行,我认了,毕竟病房有病房的规定,但现在又说我影响到员工工作?我倒要问问,我哪里影响这里的人工作了?再说,你的是圣旨,你说我就得做?”明显的强词夺理,乔安明毕竟度量大,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只是冷着声对谭梦讲:“你若再不松手,我只能叫保安了!”
“你叫啊,你叫啊!”谭梦是被杜箬惹急了,再加上杜箬怀着莫佑庭的孩子,这个女人居然敢怀莫哥哥的孩子,企图跟她谭梦争,所以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逮到机会就要狠狠还击。
杜箬却不敢动,怕争执太重伤到孩子,任由谭梦揪着自己的前襟往前拖了几步。
办公室所有同事都假装在闷头对着电脑工作,只是耳朵全部朝着门口处,乔安明彻底被激怒,直接上去拉开谭梦,将杜箬揽到自己身侧,言辞泰然地说:“烦请两位出去吧,如果不走,我会叫保安请你们出去!”
戚美珍是最受不了被人看轻的待遇,又不知道乔安明的身份,所以自然有恃无恐,冷笑着就凑上去挖苦:“啧啧…讲得多威风啊,我一没违法二没动手,是她先泼我牛奶,无理在先,我倒要看看保安能把我怎样轰走!再说,你现在护着的这女人,你看清楚她的嘴脸了吗?前几日我看你和她在医院,关系匪浅啊,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她可不简单,一面去勾搭你,一面怀了我儿子的种,借子上位吧,电视里这种不要脸的桥段我都见多了!”
戚美珍被杜箬那半瓶子牛奶泼出了怒气,什么良好修养,全部抛诸脑后。
杜箬见到乔安明出现已经是乱了阵脚,现在戚美珍还要煽风点火,她简直想冲上去煽她:“莫太太,我敬你是莫佑庭的母亲才对你客气点,但是做人也要有分寸,什么不要脸?什么怀了你儿子的种?我跟你儿子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别到处认孙子!”
“你……居然被人当面揭了底还要撒谎硬撑,行,你说孩子不是庭庭的最好,钱都替我省了!”戚美珍说完,又将眼神瞟了乔安明一眼,还要补几句:“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你这肚子里的种到底是哪个男人的,勾搭太多,孩子的父亲都分不清了!”
“你分不清没有关系,我分得清就可以,莫太太,别乱猜了,杜箬跟你儿子没有一点关系,这孩子,是我的…”
乔安明不知为何当时自己要把那个事实说出来,只是似乎也没过多挣扎,就那样平铺直叙地将一个可能引起海啸的秘密脱口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也没觉得后悔,反而有点轻飘飘的释然和骄傲,像是堵着满胸腔的气被泄掉,甚至讲完都能很自然地将身旁的杜箬一把揽进怀里,再次重复:“听好了,我再说一遍,这个孩子,是我的!莫家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整间办公室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感觉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出,那些员工都闷着头,恨不能将自己的耳朵都割掉。
戚美珍和谭梦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摸不清状况,最后是戚美珍先开口,字句都有些不自然的断裂:“神经病,最好弄清楚你怀里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她乱得很,别傻傻就给白当了孩子他爹…”随后很快拉着身后谭梦的手,垂头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谭梦和戚美珍一走,偌大的办公室显得更是消寂。
杜箬依旧半依在乔安明怀里,他的手掌将自己的肩膀裹得很紧,正午热切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从皮肤一直凉到心底,而意识一点点清晰,最后身体一甩,直接就绕开乔安明往外走。
穿过走廊,穿过楼道,穿过基地里所有低垂但明显在偷窥的目光…他一直跟在后面,她走得太急,情绪不稳定,他担心她出事,最后两人一起到达天台,刺烈的阳光直射下来,杜箬回头,眼睛都眯起。
“乔安明,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非要逼死我?”[~]点
“没有,我只是看不得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