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游山景的路和泡温泉的不是同一条,而来山庄的消费者,大部分都是冲着温泉来的,很少有人和他们一样,沿着清幽的山间小道爬山,因此极大方便了禾薇的采挖大业。
不过她都是挑空间里没有的,且同一种野植只挖一株,重复的就不再挖了。哪怕前面挖的野植不如后面发现的强壮,她也不会丢了前面的、再重新挖一株强壮的。
一来这里毕竟是私人产业,少许挖几株野花野草没人来说你,可挖了还扔那指定不行,自己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二来嘛,反正送进空间的野植,从来没出现过养不活的情况。孢子的繁衍跟野植的强壮与否没什么直接关系。因此,禾薇挑的反倒是那些蔫头耷脑、相不怎么好的,只要不是死的就行。横竖都能被洁伊丝救活。
一行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地沿着石阶爬到半山腰的六角亭,准备喝口水、歇会儿脚就下山。
爬山赏景神马的,不是非要爬上山顶才算圆满,沿途走走看看的,也是种乐趣。
且这会儿日头就快升上中天了,下山正好赶上午饭。吃过午饭收拾收拾,差不多该返城了。小长假最后一天的傍晚,京都市内肯定又是车流量高峰,得赶在大堵车之前各回各家。
于是,大伙儿坐在亭子里歇脚聊天,顺带看禾薇当宝似地梳理了一遍方便袋里挖得的野植。
歇了约莫半小时,徐太子手一挥:“下山!”
“啧!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来温泉山庄爬个山,都不忘采些野草回去,这什么特殊嗜好啊,笑死人了。幸好咱们不跟她一路,不然丢脸死了。”一道突兀的透着一股浓浓嘲讽味的女高音从亭外传来。
大伙儿不一而同地皱皱眉,转头看向来人。
徐太子的脸色早就沉了下来。
不说对方话里话外刺的是他媳妇儿的干妹妹,也就是他的干妹妹,即使没这一层关系,禾薇也是阿擎的小媳妇儿,兄弟不在,兄弟的女人受了欺负,他做大哥的焉能袖手旁观?不可能的嘛。
然而没等他发作,妹控兄长禾曦冬已经开启毒舌攻击模式,抱胸站在亭口处,居高临下地睥着刚发话的女生,邪气一笑:“谁家的狗不栓狗链就放出来遛?还随便朝人乱吠。京都市对遛物出台了新规——鸟得待笼子里、狗得套狗链,否则一经发现罚款50至100不等,看来,狗主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土包子到底是谁?”
“你!”冯爽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了红、红了青。
她之所以出言嘲讽,乃是认出禾薇是高级绣工技能考那天坐她旁边的考生,也是被两个监考老师热烈讨论的对象。
她当时就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思想又不集中,因此监考老师说的话,十成里有七成钻进了她的耳朵。
考完后,又从刺绣办的表姐那里得知,被两名监考老师热捧的考生叫禾薇,考完没多久就被刺绣协会会长等人联名保过,不仅轻松通过高工考,还成了刺绣协会的一员。
反观自己,笔试不会的一大半,操作考又没完成,毫无余地地和高工证失之交臂。
虽然高级绣工证对她的吸引力不是很大,以她老爹的身份,将来给她安排个工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不上班,家里也不愁她那份工资收入。
可那是在没有比较的时候,一旦有了比较,就容易心里不平衡了。因此在六角亭外一眼认出禾薇时,冯爽就难以抑制地爆发了。
没想到对方有个护犊子大哥,出言之犀利,仿似狠狠赏了她两个耳刮子,虽然不疼,却倍感没面子,食指抖抖地指着禾曦冬尖叫:“你骂谁狗哪!”
“谁接话就骂谁咯。”禾曦冬痞痞地掏掏耳朵。
冯爽从小到大因她老爹的关系,遇到争执,向来只有别人让她的份,尤其是男生,哪个不跟在她屁股后头尊她一声“姐”?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一时间懵了。
她身侧的赵慧敏,见场面对她俩不利,不得不站出来帮战:“我们又没骂你,你一个大男生拐着弯骂我们俩女生,不觉得难为情吗?”
心里暗骂冯爽没用,平时看她在班上挺盛气凌人、飞扬跋扈的,还以为战斗力有多强呢,搞半天别人一句话就能把她打趴下。
“我干嘛难为情?”禾曦冬抱着臂冷笑,“刚谁指桑骂槐骂我妹妹的?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既然语言水平不够,那就别跑出来丢人现眼。哦,只许你们恶意找茬,就不许人自卫反击?还什么男人不跟女人计较……嗤,老子不帮自己妹妹,难道还帮你们两个外人不成?真是笑话!”
赵慧敏被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暗恨地瞪了人群中的唐宝茵一眼,拉着冯爽灰溜溜地走了。
“她瞪我干啥啊?”无辜躺的唐宝茵,一脸茫然。
“谁知道,俩疯婆子,理她们做啥。”罗智揽过未婚妻,“下山,肚子该饿了,好好搓一顿去。”
其他人也觉得倒霉,莫名其妙碰上俩脑残,却也没往别处想。
禾曦冬接过妹妹整理好的方便袋,拍拍她耷拉的脑袋,失笑地问:“怎么了这是?怪哥抢你风头了?也是,你包里肯定带着绣花针,应该让你表演一招暴雨梨花针,把她俩都扎成刺猬脸,看谁还敢小瞧咱小妹。”
禾薇忍不住噗笑出声,跺跺脚:“哥!”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