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方便吧...”秃瓢滴溜溜转着自己狐狸似得狭长眼睛,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瞄向桌子旁边的“国字脸”轻咳道:“唐局,这事儿...您看..”
“我看什么我看?方便不方便你自己心里没数?还有一个看守所里长期关着一群重刑犯,你这个一把手真是快到头了!”国字脸看着看着秃瓢那**嗖嗖的态度,瞬间勃然大怒的拍着桌子指向秃瓢吼道。
“这...这...唐局。您消消火!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不怕令侄子犯错么?不过肯定是我多想了...”秃瓢说着话脑门上瞬间就冒出来了冷汗,赶忙伸手抹了抹从旁边陪着笑脸,声音亲切的说道:“宋朝,大伟在市中心医院的眼科六楼,只有一个武警把守!你们什么时候去探望他,直接跟我说就行,我让看守的武警上厕所!”
“领导,如果重刑犯再就医的过程中越狱,看守人员是不是有权利把他原地击毙?”我差不多也换好衣服了,转身看向秃瓢出声问道“我是说如果发生这种情况的话,当然这事要是属于高度机密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这...”秃瓢脸色骤变的望向“国字脸”。
“我兄弟这次差点别折磨死,如果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唐帅冷冷的打断秃瓢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国字脸。
“不许胡闹!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么?”国字脸瞬间勃然大怒:“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起码被抓进去几次了么?还在给我添乱!”
“我让你帮管我的?说的跟这么多年,你好像管过我多少似得!当初你跟我妈离婚。我妈带着我给人捡破烂、菜市场捡菜叶子的时候,我怎么见到过你这个伟大的父亲,你唐国庆的儿子这名头,我扛不起!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行不?我给您丢人了!”唐帅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对面的“国字脸”越说越委屈,说着话眼睛就红了。
“那什么...唐局,不要因为这种小事伤了你们父子的感情,您看这样行么?我上报的时候,就说这个重刑犯,在医治过程中准备越狱,然后被看守的武警击毙好么?”秃瓢一脸殷勤的往唐局的身边凑了凑。
“嗯?”国字脸紧锁着“川子眉”,一双虎目转动两下,摇摇头道:“这是你们看守所内部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审批单子上,我想签个字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度!”
“明白、我明白!”秃瓢慌忙点着脑袋,谄媚的冲唐局身子弯腰微微鞠躬。
“那我们就告辞了!”唐局看了眼我旁边站着的唐帅。冲秃瓢摆摆手,就率先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谢了!领导。从您这儿,我学会了很多!也想明白了许多!关于这个世界、关于人心,我想我过去真的了解的太少了!真心感谢!”走出房间的一刹那我猛然转身冲秃瓢弯腰鞠了一躬,这声感谢,我真的是诚心实意的,如果没有这几天的紧闭,我想我依旧还是那个遇事就头脑发热、不计后果的二愣子。
“客气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看看这事也赖你,如果当初你进来的时候,就提前跟我说,你是唐局的侄子,咱们兴许早就成了好朋友也说不定呢!”秃瓢讪讪的冲我咧嘴一笑,伸出一只手掌来“以后在这看守所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随时吱声,都不是外人!我也算唐局的老部下了!”
“那我提前谢谢领导了!”虽然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过,这辈子再也不会进看守所来了。可是毕竟多交一个朋友总是没有坏处的,尤其是像秃瓢这样长了双势利眼的朋友,你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肯定比狗还听使唤,心里混乱琢磨着,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深情,装作激动的样子手跟秃瓢握在了一起。
“好,那我送你们出去!”秃瓢的那张丑脸几乎快笑成了一朵菊花,一路尾随着我们慢慢走下了楼梯。
出了满是高墙铁丝网的看守所大院子,门口处一前一后停了两辆汽车,一辆是太阳的暗红色“路虎揽胜”,车型庞大,分外的嚣张跋扈,一辆是个老款“红旗”,车虽然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值不了俩烂钱,可是如果有心人要是认真观察的话会发现,“红旗车”上面挂着的是带o的暗色拍照,对崇州市多少有些了解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来自机关大院的车。
“留步吧!小李,有时间可以到市局找我喝茶,我那可是有两盒上品的雨前观音呢…”走出看守所,唐帅的父亲“国字脸”恢复了自己平易近人的领导风范,拍了拍秃瓢的脑袋道别。
“好的,好的,那唐局您慢走,有时间我一定到市局去叨扰您!”秃瓢脑袋都快垂到裤裆里,笑的要多假能有多假。
此刻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大伟,估计打死都不会想到,他的小命已经被远在看守所的几个陌生人给算计好了,人命有时候价值千金,有时候可能还不如路边的草芥。斤边反亡。
利用身边一切的关系,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地,这是我在禁闭室里想通的最重要的一条,之前总是自负的以为,我一个人、一双拳头,带着我的兄弟们就可以打造出来一个肆意妄为的黑金帝国,现实用响亮的耳光告诉了我,过去的自己有多单纯,看看谢无尘、如果没有狼群,他算个篮子,做人要么狠、要么忍,既然不会忍,那就必须狠。
“唐帅,你是跟我回去一趟还是怎么?”国字脸看了一眼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