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被鞋油打的透亮到可以晃出人影的精致皮鞋缓缓从车里落在地面,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上位者气势,接着利整笔挺的黑色西裤,一件整洁到让人不忍触碰的白色衬衫。平平常常的剪发头,鼻梁上挂一副黑框的塑胶眼镜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中年人的身子并不厚重,相反还隐隐给人一种单薄的假象,平淡无奇的穿装打扮,咋眼一看更像是某个公司的经理主任,或者说坐办公室的那种小领导,身上的书生气分外的浓郁,如果说汤志超像个大学生,那我们面前这位绝逼能算得上是大学教授了。
中年男人皮肤微微有些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皙,全身上下毫无亮点,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大概就是手腕上的那块我叫不上名字、但是肯定价格不菲的腕表。他节名才。
可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个男人的太阳穴微微往起凸起,应该是经常练家子或者锻炼身体的,高高挽起的胳膊上青筋爆出,分外的孔武有力,一双宝剑似得锐利眸子透过眼镜片折射出来都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放佛他往那一站。就是一座叫人仰望不已的高山,一杆直插云霄的长枪,这样的感觉我只在飞叔的身上曾经见到过,同样的短发白衬衫、同样的身材稍显单薄,同样拥有一双别人看不透、猜不透的深邃眸子。
不由自主的会把这两个应该都是一方霸主的大佬在脑海中做了个简单的对比,相比起来实事求是的讲,飞叔身上的那股气势可能要比面前这位稍微差点。飞叔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位杀戮果断的将军,而面前这位却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诸侯风范。
当见到这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被太阳按在地上的张成伟眼睛瞬间亮了,露出一副几乎是看到亲爹似得表情,一脸激动的看向对方喊道:“老板!”
“老板!”我揽住脖颈的谢无尘也发出一声见鬼似得惊呼。
“老板?”这一嗓子瞬间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喊懵了,一直以为这个看起来像是个地下皇帝似得中年人应该是狼群的某位巨头或者堂主之类的,可是这声“老板”又特么是几个意思。
“本来做为带队的你今天随随便便给人下跪的举动按照帮规,理应三刀六洞的!但是你最后那句话喊的很不错,起码你还记得自己是狼群人,狼群的荣耀不容辱没!罪不至死!”带眼镜的中年人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淡的小事。不过我却有种预感他肯定不是在说笑。
“小朋友,我这几个手下不懂事!我想带他走,有没有问题?”眼镜中年人,一脸微笑的看向太阳,又望了望揽着谢无尘的我,嘴上说的商量。可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问道:“如果给你们带来了什么不太方便的损失,我愿意赔偿!你们说个数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却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和危险感,我想这应该是久居高位人的气场,他只是一个人,却让我们觉得放佛是载着千军万马而来,似乎我们只要说出一个“不”字,他就会大臂一挥,将我们拖入万丈深渊。
“额...这位大叔、大伯,算了!这位老板,我觉得应该赔偿我们多少合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太阳在跟对方眼对眼直视的时候,竟然都有些紧张了,松开按着的张成伟,本来是想习惯性的挖鼻孔的,可是不知道为啥,竟然没有去做。直视伸手在自己的鼻尖上摸了摸。
“你放肆!”张成伟刚从地上爬起来,脚跟都还没站稳,就暴怒的指向太阳暴喝起来:“你知道你在跟谁对话么?这是我们狼群的...”
“咳咳..小伟啊,你话太多!这种急于表现的心态很难成就大事!不管是小人物还是富贵子孙,要成功,都得眼睛看远一点,度量放大一点,脑子多想一点,然后怀六分恶毒,三分炎凉,还得给自己给子孙剩一分善心。”中年男人看似在说教张成伟,可是却把眼睛始终牢牢的盯在我的脸上,旁边的张成伟更是大气不敢多出一下的拼命点着脑袋。
带眼镜的中年男人咳嗽一声打断张成伟还没有说完的话,再次把眼睛看向我,不紧不慢的说道:“宋朝,我很欣赏你!当然也仅仅只是欣赏,我也年轻过、同样我也血气方刚过,能够无依无靠的打下这么大一份家业,拥有这么多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在同龄人里你也算是只鲲鹏!但是也只能是在你的同龄人中称雄,比起来我们一些老梆子,你还缺少一份底蕴和忍耐!”
“多谢赐教!”我不知道这个中年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看他稳如泰山的说话态度,我觉得自己和现在的裁决都够呛能惹的起他,所以说话的方式还是尽可能的平缓很多。
“你还年轻,犯错误不用怕,只要耐得住寂寞,我相信没有谁是注定一辈子低眉顺眼的!不过在你还没有扬眉吐气的时候,只能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不说狼群,就是崇州市轻而易举灭掉你的人也不再少数!”带眼镜的中年男人话锋一转,原本还如同一支潺潺细流的小溪似得轻柔,瞬间变成了波澜狂暴的大海,吐了一口气:“二万块钱,就当我请你们这些孩子们吃根冰棍了,放开我的两个手下,至于以后的争斗你们可以随意继续,如何?”
“我拒绝!”听着对方的话,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出声,旁边的曹帅怎么拉我都没有劝住,我松开谢无尘,迈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