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泓一愣:“姐夫……”
范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挑眉。
姜泓悻悻的道:“难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范喜不语,他又道:“最近蒙将军回来了,他看管皇宫,要是赵慷死了,会不会连累他啊?”
范喜想到蒙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阴测测的看着姜泓,姜泓摸了摸脸,后背生凉:“额,姐夫,怎么了?”
“没怎么,他不会被连累。”
“欸?”
“因为地上多了一条缝。”
姜泓一头雾水,范喜却懒得多说了,刚才那个蒙恬可是说了怕地动,应该在外面正忙着呢。
等到夜深人静时候,昏黄的灯光下,姜紫正兴奋的用两个细细长长,被范喜打磨的十分顺溜的竹签开始织毛衣了。
已经织出来一个环状了,这是她上学的时候就学会的,是最简单的针法,不过由于这毛线颜色纯正,织出来倒是十分好看,就算是灯光晦暗,也是十分鲜艳,最重要的是这个颜色不会脱色,而且十分柔软。
她一边织,手指飞速的旋转,红绳飞舞,一边不时看看正在打坐的范喜,想象他就是一个产毛线的机器,以后到了脱毛期,现在就已经有六条尾巴了,到明年怎么也应该有八条,或者圆满的九条了吧?
还有三只小狐狸,明年也到了脱毛期了,这样看来,今年她有一件毛衣,明年换一种,织成开衫,还能配一个帽子,手套,到后年小狐狸再长出几条尾巴来,等到家里四只狐狸都是九条尾巴……
别等他脱毛了,直接从他身上取毛纺线,在纺织机上要装个什么东西,像手臂一样能够拔毛呢?
想着想着,不由得乐不可支,咧嘴笑起来,她辛辛苦苦养家糊口,把他们养的膘肥体壮,总算是要看到回报了。
范喜倏地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
“笨女人!”居然想将他的毛全部拔掉,怎么也是边掉边长啊,想到光秃秃的露出肉来的狐狸身子,简直不能忍,他长臂一伸,在她头上弹了一个爆栗子!
姜紫惊呼了一声,从美梦中回过神来,不好,忘记给自己的意识下一个封印了,看范喜阴测测的眼神,她赶紧道:“明天去看看哪里有芝麻和核桃卖,到时候多买点,给你们做好吃的。”
芝麻和核桃都是滋养毛发的好东西,芝麻倒是在粮铺子里见过,就不知道有没有核桃。
范喜“哼”了一声,见她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心忖,算了,让她做会梦吧!
屋外再无半点声响,他才道:“现在就去秦王宫!”
姜紫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吧!”范喜倒是做什么都会带着她,从开始养成的毛病,以前她出门,他一只狐狸,死活要跟着,天天她背着它三十多斤的狐狸身体到处走,现在倒是换过来了,不需要她说,他就带着她,去哪都得带着,这杀人越货的事情都拉着,哎!
要是个人,肯定就说“我自己去,你乖乖呆着。什么都不用操心。”
哎!她是永远也别想听到人性化的甜言蜜语了。
范喜不耐的将她勾过来:“笨蛋,磨磨蹭蹭!走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屋子,手往后一挥,灭了灯,刚到院子里,就看见候在驿馆门口正在打盹的姜泓,不知道他从哪里弄了一身黑衣,蹲坐在一块石头上,头埋在膝盖上,睡的还挺香。
“蠢货。”范喜暗骂了一声,手指一勾,抓住了姜泓的后衣襟,将他丢进房间里去了,就这他也没有醒来。
半夜时分的秦王宫,肃静又神秘,宫殿雄伟壮观,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气势恢宏,论及精巧程度,和后世的故宫还是不可比拟,但是却更加粗犷霸气,各有千秋。
此时两人落在近二十米的城楼之上,俯瞰各宫殿、回廊上的点点灯火,密密麻麻的,犹如天空的星子,占地太广了,真叫人头疼!真在其中穿行,肯定是找不着北了。
“听说赵慷混的不错,能够靠近秦始皇,秦始皇住的地方肯定是在正中心了,咱们直接去正中吧,到了那再找个人问问。”姜紫小声的道。
不是第一回杀人,却是第一回主动去趁着夜黑风高杀人,只能安慰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他不死得害死多少人呢。
范喜点点头,身影一晃,往前御风疾行,等到了最中心的一间,才找了个光线暗淡处缓缓落下来了。
刚一落地,就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范喜将两人隐身藏匿,倒是不怕,大摇大摆的从这一队巡逻的士兵面前走过去了,东南西北,以东为尊,姜紫看看那正东的一处主殿,殿门是敞开的,透过殿内的光线,看到大殿正中的黑色牌匾上写了三个鎏金,可惜她就认出来一个‘宫’字,前面那个依稀是个‘阳’字吧。
刚一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皇上,夜深了,明日还要接待几位大师,您早些歇着吧。”
一个威严的声音“嗯”了一声,道:“将灯再拨亮一些去,朕这段时日都是按照徐福说的方法打坐炼气,倒是觉得精神尚好。”
“皇上身体康泰,洪福齐天乃大秦百姓之福。”
“也不知道徐福找到了那蓬莱仙岛了没有,要是找到灵丹妙药,朕与大秦这江山千秋万代,岂不妙哉。”
“皇上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必定会得偿所愿。”
“你这狗奴才,说的倒是深的朕心。”
“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