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的唇靠在她耳畔道:“坐稳了!”
旋即,伊犁马伸展四蹄,矫健的奔驰进了玫瑰花林中的小径上。
宜萱顾不得脸红,急忙道:“玫瑰谷的路曲折蜿蜒,只怕对我们很不利!”
子文笑声飞扬:“没关系,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了那些人——”说罢他抓住宜萱的手,低声凑在宜萱耳后,轻轻吐了一口热气,道:“萱儿,你来驭马。”
宜萱被他那一口气吹得满脸燥红,只感到自己手中被强行塞了一个缰绳。宜萱暗暗咬牙切齿,现在都什么情况了,居然还有心思调情!暗暗磨牙一通,宜萱忙牢牢抓住缰绳,掌控方向。这玫瑰花谷,处处荆棘,若是不小心跑进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子文从马腹下取出了一张的神臂弩,就如当年在昌平避暑庄后山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此刻,他坐在奔驰的马背上,而敌人也是在快速潜行移动,并且身形大半都被遮掩在繁密的玫瑰花林中。
两侧的风,猎猎从耳畔呼啸而过。
子文一如当年,力挽出一个满月。
烈日灼灼之下,万亩玫瑰花林之中,一声利箭的破空之声,从宜萱耳畔呼啸而过,直直飞入了对面的玫瑰花林中。
宜萱只听见了噗的一声,那是切入人骨肉的钝声,还有人濒死前的“呃”的一声,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呼号,声音便淹没了下去。想来是一箭射中要害,当场毙命。
宜萱来不及思考太多,只听得破空的嗖嗖声,接连不断,玫瑰花谷中在看不见的枝桠繁密之地,噗噗声接连不断,宜萱仿佛已经能够嗅到血的腥甜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宜萱只觉得自己双臂紧绷得厉害,神经也高度紧张。
直到子文握住她的手。轻声对她说:“已经都解决掉了。”子文从她手中取走了马缰绳,然后突然一拉。
“律——”
雪白的伊犁马听下了脚步,在子文熟稔的驾驭下,调转方向。朝着来路折返回去。
宜萱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不由身子有些发软,软软地依偎在身后宽阔温暖的胸膛中。马儿不疾不徐奔驰在小径上,哒哒的马蹄声,均匀而有节奏。
子文的声音轻柔得如一缕春风。他低低凑在宜萱耳边道:“已经没事了。”
宜萱恍然回过神来,便回头去看子文,那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宜萱忍不住问:“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追杀你?!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子文微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确定,他们从皇城一路尾随我到这里,着实很有耐性。”
宜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既然你知道有人尾随暗杀,为什么还要出来?”
子文的眼睛温柔得像一池秋水,“因为你约我来呀,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能爽约。”
“你……”宜萱却气得两腮鼓起,跟只蛤蟆似的。
子文呵呵笑了,笑得神采飞扬,“放心吧,我察觉到有人跟随,就立刻叫三首去取了神臂弩和十二支羽箭来。我可是有准的。”
“十二支羽箭?”宜萱低头看了一眼那悬挂在马侧的箭筒,果然已经是空空如也了,“也就是说正好是十二个人来追杀你?”
子文笑着摇头:“不,是十五个人,我其中有三箭。都是一箭洞穿两命!”
看到子文俊脸上满是飞扬的自信,宜萱无语凝噎,真不知道该说你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胆大妄为!!这点准备,居然就敢大大咧咧出来!
“等一下!那三首呢?”宜萱急忙问道。
子文笑眯眯道:“他很识趣。告诉了我你的位置之后,就等在玫瑰花谷外头了!”
宜萱撅嘴道:“他还真放心你!”
子文笑道:“萱儿,是你对我实力,没有足够的了解!不过是几个凡俗之人,又能奈我何?”
马儿四蹄矫健,哒哒前行。因没有鞭策,故而愈发徐缓了下来。此刻,妙峰山玫瑰谷中曲折的小径上,马背善驼载着宜萱与子文。这里有鸟鸣啁啾,天上有成群的大雁南飞。因玫瑰谷藏风又朝阳,所以格外暖和,这里的玫瑰枝叶依旧苍翠,仿佛堆砌的碧色琉璃,在暖煦的阳光下,仿佛打了蜡一般的叶片发出如山如海的泽泽莹绿。这是旁的季节所有没有风光。
“你刚才,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子文口中突然吐出了这句话。
此刻宜萱才回过神儿来,忙“嗯”了一声,唇间微微踟蹰了片刻,才问他:“当年,还只是侧福晋的年贵妃所生的四格格,是怎么死的?”
子文瞳仁微微一缩,语气如常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宜萱忍不住回头去看他的脸,凝望着他深邃得不见底的眸子,道:“因为——有人拿出了已故雍王府医正叶岐的手札来,告诉年贵妃,她女儿是因你而死。”
子文眉心不经意为之一蹙,他抬眼望着葱绿的玫瑰谷,半是自语地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忘了叶医正有写手札的习惯。”
宜萱忍不住咬了下自己单薄的嘴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子文脸上挂起如常的笑容,他低头看着宜萱的眼睛,轻声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解决好。”
宜萱沉下了脸,凝眸道:“我想知道答案!四妹妹的死,到底是否和你有关?!是别人污蔑你,还是——”还是那一切,都是属实的。
子文神情突然夹杂了一丝黯淡,他眸光湛湛看着宜萱在阳光下肌肤莹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