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太妃眯了眯眼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永寿宫。
宜萱执白子,正与额娘手谈,此刻熙儿与弘晋都去了皇宫校场学习骑射,自然永寿宫里就只剩下母女俩了。
徐一忠轻手轻脚走上前,禀报道:“娘娘,皇贵太妃派人来,说请你去宁寿宫吃茶。”
贤皇贵妃不禁狐疑,“吃茶?”
宜萱沉思一会儿,便问:“怎么这个时候请额娘去吃茶?”——皇贵太妃应该不会不晓得她进宫了的事儿吧?
徐一忠道:“方才四贝勒去宁寿宫请安,方才刚刚离去。”
“哦?”贤皇贵妃轻轻哼了一声,“到底是养在皇贵妃膝下多年的,不一般呐!”
宜萱道:“皇贵太妃素来不管事儿,如今竟然为了弘历要请额娘过去,就是不晓得为了什么事儿。”
贤皇贵妃嗤笑道:“还不是为了钱氏的追封?!”
宜萱摇头道:“这个应该没必要吧?汗阿玛心里只怕已经有了决定。”
贤皇贵妃搁下手中的棋子,“既然如此,去瞧瞧就知道了。”
宜萱也起身,道:“那我陪额娘一起去吧。”——现在的弘历,让宜萱忍不住心生警惕。
宜萱和额娘赶去永寿宫的时候,皇贵太妃佟佳氏正在正殿外头的牡丹花圃中,抚摸着那泛外悠闲。
贤皇贵妃带着女儿一通上去见了万福,皇贵太妃也客气地点头示意,“我有些日子没见怀恪了。”
“皇贵太妃万福金安!”宜萱再度施了一礼。
皇贵妃太妃点头示意,“你倒是瞧着愈发年轻了,一点都不像是有个十二岁的儿子呢!”
宜萱忙笑着道:“您取笑怀恪了。”
进了内殿中,一个皇贵太妃、一个皇贵妃对坐罗汉榻上,宜萱则坐在一个靠近额娘的青花瓷绣墩上,举止端庄,却时刻竖着耳朵。
皇贵太妃此刻却并不急着步入正题,反而笑呵呵道:“盛熙那孩子我瞧着真好,不愧是身上有皇家血统的孩子!就是不一般。”
贤皇贵妃忙客气道:“您太夸奖他了,那孩子也调皮得紧。”
皇贵太妃笑呵呵道:“男孩子调皮些也没什么,总不能跟大家格格似的。我看着盛熙,倒是忍不住想起娘家几个晚辈孩子。”
贤皇贵妃听了这话,脸上只泛着笑容,却不接话了,佟佳氏家有意把夸岱的孙女许给盛熙,这事儿她自然晓得,可心里却是不愿意的。
见李氏不说话,皇贵太妃便想到了端亲王的长女和鸾,心中暗觉这事儿机会渺茫,便暂且搁下,不再提了。
皇贵太妃脸上露出一抹哀色,“别人只看皇家泼天富贵,只有咱们这些身在里头的人才晓得,何等的不容易。”
贤皇贵妃李氏笑着道:“您说的是。”
皇贵太妃抬手抚了抚已经夹杂了屡屡银丝的鬓角,“我是老了,也总算可以颐养天年了。只是今儿,弘历那孩子求到这儿来了,我也着实不能不管不顾。”
贤皇贵妃不由心头警惕,脸上还是微笑端庄的模样,“您尽管直说。”
皇贵太妃微微点头道:“弘历病了一场之后,性子大改以往,如今也算是知错改错了。只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他想着自己对兄长的不敬,心中万分愧疚,所以想脱我替他赔罪,可否请皇贵妃看在我的面子上,替三阿哥宽恕了他?”
宜萱心中暗道,原来是做和事老来了。
贤皇贵妃忙笑着道:“您严重了,兄弟之间哪有不起冲突的,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只要四阿哥真的知错改错了,弘时想必也不至于为难自己的弟弟!”
皇贵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