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春’一向来得迟。 。
虽然已经进入了三月,依稀有了一丝暖意,但风还是料峭的。
白娉婷从外面进入咖啡厅时,还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摘着围脖,她往里走的环顾一圈,看到了靠角落位置等在那的许静好。
“外面可真冷呀!”她坐下,直哆嗦说。
“可不,‘春’寒秋冬,看着阳光明媚的,其实冷着呢!”许静好忙将自己的热咖啡递给她,叫来服务员又点了杯同样的。
“等半天了么,报社离职的手续麻烦了些!”白娉婷解释说。
“小白,你真的要走啊?”许静好听后,不由握住她的手。
“嗯啊!”白娉婷哈气的点头。
“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非走不可?”许静好还为此耿耿于怀。
“我爸妈都同意了。”白娉婷笑了笑说。
“真是的!”许静好一脸的不高兴,“上海有什么好的,那边冬天都不供暖,吃的东西也和咱们北方不一样,你能受得了啊!小白,你以后是不是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逢年过节会回来的!”白娉婷忙安抚着说。
“唉,我知心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你一走我可怎么办!”许静好叹气,很是舍不得她。
“本来过完年就要走的,雁雁这是不要结婚么,所以特意改签了机票,等她结完婚再走。”白娉婷解释说,还不忘转达,“对了,雁雁还说也想让你来参加呢!”
“行呀,粘粘喜气!什么时候?”许静好闻言,欣然的答应。
“这个月六号。”白娉婷想了下回。
时间已经是很近了,就在这个礼拜六。
“六号?啊,那隔天不就是郁祁……”许静好径自嘀咕到最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的止住声音,担心不已的望着她。
白娉婷很涩的笑了笑,低头望着手中黑‘色’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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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当天是个格外晴朗的好天气。
白娉婷比参加婚礼的白父白母回来得晚,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才回到老住宅小区,原本结婚是还要闹‘洞’房的,但叶栖雁现在怀着孕,池北河紧张的很,非常坚决的去掉了这一项。
到了家里,老两口也刚吃完晚饭,正在客厅看电视。
听到动静,白母回头看了她一眼,“回来啦?”
“嗯!”白娉婷点头,活动着脖子,“可累死我了,这结婚可真累人,多少人跟着忙活!”
“今天婚礼办的‘挺’温馨,我看着都感动了!雁雁这孩子终于是熬出头了,自己个带个孩子那么多年,多不容易!现在是苦尽甘来!”白母不由感慨的说。
“是啊!”白娉婷附和。
她是看着叶栖雁和池北河一路走来,其中还助攻多次,现在能够修成正果,由衷的替他们高兴。
“听说预产期在夏天?真是修来的福气哟!”白母也是适可而止,没有说太多,害怕‘女’儿的心情会受到影响。
“池北河对她很好。”白娉婷笑着点头。
这边母‘女’俩聊着婚礼上的事情,旁边拿遥控器转台的白父,看了眼‘女’儿,悄然拉了拉妻子的胳膊,凑近的压低声说,“我在婚礼上听人说,明天郁祁汉结婚……”
白母闻言,惊诧了两秒,随即皱紧了眉。
“结就结!”白母同样压低着声音,“反正跟咱们‘女’儿也没关系了!这件事千万别再婷婷面前提,省得她听见了难受!”
“嗯。”白父点头,表情间难掩某种失落。
夫妻俩虽是小声的窃窃‘私’语,但白娉婷还是听到了。
其实她知道时也并不意外,因为之前就已经遇到过马思涵,知道他们的婚期也安排在这个月,只不过每每听到别人口中提起时,还是没办法做到不受任何影响。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顾海东伤她的也不浅,但她却能很快的走出来。
白娉婷佯装着什么都没听见,默不作声的回了自己卧室。
将衣柜旁边立着的行李箱打开,往里面挑选着衣服往里叠。她就是为了参加闺蜜叶栖雁的婚礼,才推迟了离开冰城的时间,这会儿也是提前把该拿的东西装好,毕竟不是出差和旅游,需要带的东西多。
窗外面月‘色’充盈,望出去都是家家户户的灯光。
她将箱子合上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白娉婷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指间僵硬在那。
她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当拨过来第三遍的时候,最终接起的放在耳边,“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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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间的感应灯,随着白娉婷每下一层的脚步声亮起。
灯光昏黄的照在她的脸上,睫‘毛’低垂的弯出两道‘阴’影,双手‘交’叉在身前,紧紧的相互握着。
明天他就要结婚了,成为别人的丈夫,而她在两天后也会离开这所城市。
那就再见最后一面吧……
白娉婷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步步走下楼。
出了单元‘门’,风携着夜里的孤寂就呼啸而至,她拢了拢衣领,抬起眼便看到停在楼前的军绿‘色’普拉多,同时也看到旁边垂手而立的‘挺’拔身影。
郁祁汉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半靠在车身上,五官分明的侧脸微扬,好像是在看远处的楼,又好像是在遥望夜幕里的某个星座。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的那一瞬,路灯里,英俊的让人窒息。
白娉婷无法和他直接对视,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