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的人类？
他怎么知道她是人类？
看着他冰蓝嗜血的眼睛，蓦然间，记忆中闪过一条巨大的冰蓝巨蛇……
冰蓝嗜血的蛇眼就这样跟眼前这双眼睛重合，弄雪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恐怖的意识让她瞳孔突然张大好几倍。
“你是那条蛇妖？！”她目光因恐惧而发直地瞪着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倒流。
“放肆！不准如此诋毁殿……公子！”她的尖叫才出，坐在他两边的粗莽随从立即怒目龇裂地叱喝她，同时作势要抽出佩剑……
然而，他却抬手，随意摆了个制止的姿势，那两人立即收起佩剑，安静地坐在原位，只是眼睛却依旧杀人似的盯着她。
弄雪惊骇地吞了吞口水，害怕地看着眼前这些人……不，可能都是蛇妖，而中间这条冰蓝巨蛇明显是他们的上司，她知道，他们是真的会随时杀了她或者干脆一口吞了她。
要死了，这次真的死定了啦！
呜呜呜，竟然叫她碰上蛇妖本尊，她还能有活路吗？
啊啊啊啊！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她宁愿留在宫御月身边，就算被他掐死也好过被当成蛇妖的餐中肉。
至少死个全尸，呜呜呜……
看着她惨白惊惧的脸色，仿佛愉悦了他，他的盯视不再那么阴冷，反而添了几许笑意，却是玩弄笼中困兽的邪恶嘲笑。
忽而，他像是来了玩耍的兴趣般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一瞬间，高大威猛的身影压近，让弄雪颤抖地往后挪了挪脚跟，内心在狂喊着快逃跑，然而双脚却抖得根本动不了。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人类，渺小的人类……哼！从来没有人能在我身上留下那么深一个伤痕，你用的是什么法咒？告诉我，或者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
看来这蛇妖爱面子，不想在手下面前说出曾经被她一拳打到眼睛的丑事。
既然如此……或者她可以利用他爱面子这一点……
稍稍垂下眼睑，状似思考他的话，实则眼瞳滴溜溜地快速转动着，正在谋想着办法。
啊，有了！
弄雪猛地抬起眼眸，目光发亮地看着他：“真的？”
看着她璨亮的眼睛忽然就这么靠上前，很近，让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得到她眼里如水一般的灵动，隐隐散发着慧黠的狡猾……人类的狡猾？他冰冷的蓝眸不觉闪了一下，似有瞬间的纳闷。
看这人类的眼神，突然好像不怕他了？
为什么，只因为他说会考虑放过她？
弄雪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她问的是……他真的从未被人打到眼睛这么惨？
“你真的从未被人打成黑眼圈？”见他又惜言如金，弄雪忍不住又追问道。
“没错！”他回答得咬牙切齿，回想当初惨状，眼里嗜血骤然剧增。
看到他眼里猛烈射出的杀气，弄雪心惧地暗喘了一下气，还好曾经跟弄语一起捉妖捉鬼的时候练习过如何掩饰内心的恐惧，否则此刻一定忙着哭爹喊娘了。
暗暗吞了一口空气，汲取那氧分，好让脑子能够保持清醒冷静。
继而，她甜甜地对他一笑：“怎么办？为了显摆一下我降妖除魔的能力，我已经把同时击倒两条蛇妖的事迹写在纸张上，还让人重写了千百张，正准备让人帮忙择日向市井百姓颁发我的英勇事迹……”
她的话还没说完，脖子猛地被掐住，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敢？！哼！你没有机会了！”他冰蓝似海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凌厉，几乎从牙关迸出威胁的话来。
手劲收紧，眼里嗜血腥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