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到泰山不过五、六百里,连山东地界都没超出。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却整得像出国一样隆重。
他们的那个小草庵显然不能存放贵重的物品,就在草庵旁边的陷泥河里,挖了一个深洞,将千年来的积蓄一应放进一个贮物罐,密封上口,埋进深洞里。心里才算踏实。
做完这一切,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才来向黄黄师和窑货哥告辞。
黄师师和窑货哥听了,大为惊讶。“你们真的要去泰山?”
“这还有假?”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们一直有这样一份冲动。”
“也好!既然二位热血沸腾,就放手而去吧。”
黄师师置酒给二位送行。
席间,黄师师、窑货哥不断地劝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饮酒。黄师师吟诵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泰山无故人。”
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喝得痛快,连干了好几大碗。
窑货哥不无感慨地说:“我也很想出去走一走啊,可惜我已经老了。”
“您是仙,已功德圆满。哪像我们,至今还是妖身,如不立志修为,并他日成仙,何以对得起蜈蚣三忌这块金字招牌。”
“咱这个仙,说来惭愧,口不言教,手不执事,喝风倒沫,碌碌无为。”
“哎,哪能这样说,像我等,不也是被您的仙人仙气感染吗?师长不在政绩多寡,在于教出政绩等身的学生,便是大家风范啊。”
一仙二精外加一鬼,四个侃侃而谈。
酒尽话不尽。黄师师又交代了苏宁的一些细节问题。必要的时候,可以去碧霞祠找找于沁。
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这才辞别黄师师和窑货哥,前往泰山而去。
一路无话。却说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于一日来到泰山脚下,在秋姑的茶摊跟前歇脚,喝了两碗茶。闲坐无事,和秋姑攀谈起来。
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装扮成一男一女,一对情侣的模样。
秋姑看着一对年轻人,早已猜想不是人。泰山上下,到处都有卖的饮料,人是不会到她鬼姑的茶摊前喝茶的。
蛤蟆蟾蜍精打听秋姑:“婆婆,泰山脚下,有没有好一点的旅馆?”
秋姑把脸转向对面,“哝,那不是吗?”
蛤蟆蟾蜍精扭头一看,见一个巷口,上书“鬼语巷”。鬼语巷边,一座高大气派的鬼角楼,吃住全包。
“妙极。”蛤蟆蟾蜍精惊喜不已。
“婆婆,听说前段时间,南天门上斩了一个鬼汉,可有此事?”
“一点不假。哎!那个孩子,可怜见地。”
蛤蟆蟾蜍精又问一些细节,秋姑闭口不谈。蛤蟆蟾蜍精只得付了茶钱,朝鬼角楼奔去,先去订下房间,然后再作打算。
“年轻人,注意安全——”秋姑突然在他们身后喊道。
蛤蟆蟾蜍精回头朝秋姑笑一笑,算是答应。
谁知道,蛤蟆蟾蜍精来到鬼角楼的前台一问,回答客满了。此时,正是出游的旺季,各家宾馆宾客都爆满。
赤链子蛇精说:“您再给看看,有没有要退房的。”
前台小姐仔细查了一遍,说:“没有。”
“不过,有一位白袍先生,一个人登记了两个房间,现在空余一间,可以动员他退出一间。”
“甚好。”蛤蟆蟾蜍精大喜。
谁知,前台小姐去动员那位白袍先生退一间房,那白袍先生不但不退房,反大发雷霆。“势利眼,凭什么让我退一间房,难道我不给钱吗?”
“不退就不退,干嘛还骂人?”
“叫你们老板过来!”
蛤蟆蟾蜍精听了,大为恼火。上来和白袍先生理论。
白袍先生说:“别说两间房,就是三间我也不退,我的朋友还没到齐呢。”
“你的朋友到了,我们再让出来,不成吗?”
“不成!”
“成是不成?”
“不成!”
“不成是吧?那就拳脚说话。”
白袍先生一听,也不示弱,亮开架式,迎战蛤蟆蟾蜍精。
话说这个白袍先生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苏宁先生的那件白袍。
白袍先生自从辞别吉西,离开琅琊,径直来到泰山,寻仙觅道,法力大增。身形亦能变化多端。为了出行的方便,他现在是一身剑客装扮。
单这一身行头,就不憷头。
蛤蟆蟾蜍精虽力大无穷,但要击到白袍先生,也是难上加难。因为,白袍先生身形飘逸,忽远忽近,收放自如,时不时地,还会飞身到蛤蟆蟾蜍精的背后,猛拍一掌。
赤链子蛇精也上来助阵,两打一仍未占到便宜。
正在他们斗得难解难分时,一个鹰眼狗鼻的鬼汉突然出现在现场。“什么人在此喧闹!”
那前台小姐一见是鬼霸天,当即叫道:“霸老板,你终于来了。”
白袍先生一听是鬼霸天,心里暗想,等的就是你。于是一步跳出圈外,探手揪住鬼霸天的衣襟,怒道:“你快看看,你开的什么鬼角楼。俺住得好好的,一分房钱不差,为啥叫俺退房!”
鬼霸天弄明白事情的来拢去脉,自知理亏。不好对白袍先生发火,只揪住前台的小姐,拎起一米多高,那样子像要把她摔死。前台的小姐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告饶。
最后,鬼霸天给白袍先生道歉,并吩咐前台,将二楼上的一间贵宾房开出来,给蛤蟆蟾蜍精和赤链子蛇精。
蛤蟆蟾蜍精不同意和赤链子蛇精**一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