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男人至少已经喝了十几瓶,就连两眼都蒙上了几分醉意。
今夜没有俞霏凡,也没有北冥黛黛,几个男人,再加上名可一个女孩子,气氛倒也还算可以。
大家吃吃喝喝,说一些年后的计划,也不介意名可就在身边,居然把这些商业秘密直接拿出来分享。
连北冥连城喝了几杯酒之后,一直紧抿的薄唇终于也愿意松开,偶尔和大家说上两句话,虽然不多,但比起一整日以来的死气沉沉却好多了。
见北冥夜又端起杯子,名可终于忍不住握上他的大掌,轻声道:“你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不要再喝了。”
“没关系,你男人酒量好,再喝也不会醉。”长臂落在她腰间,把她搂在怀中,他和对面的慕子衿举了举杯,又继续灌了起来。
就这样,依然偶尔碰杯,偶尔说点什么,吃点什么,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北冥夜那双比黑濯石还要明亮的眼眸终于蒙上了浓浓的酒气。
他真的喝多了,红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近二十瓶下肚,酒量再好的人也会扛不住。
最后一次名可扶他去洗手间,他连步伐都不稳了,走了几步,竟差点和她一起摔倒在地上。
名可好不容易伺候他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坐在炉子边的北冥连城,不安道:“我看他真的喝醉了,你来帮忙把他扶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也似乎喝得差不多,唯有佚汤一直没有碰杯,此时人还是清醒的,他站起来道:“那我把他们先送回去,可可小姐,先生就交给你了。”
名可点了点头,与有点微熏的北冥连城一起扶着北冥夜下了楼,将他扶回到房间,至于天台上那些人,就安心交给佚汤了。
回到房中将北冥夜扶到床上躺下,北冥连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名可进了浴室,用温水洗净了毛巾,出来给北冥夜擦脸的时候,他却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还泛着酒气的唇瓣缓缓扯开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那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妖娆,这么绝色,就连女人在他身边也自愧不如。
“我没醉。”他笑了笑,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给我再倒一杯,我得要把他们全都灌得趴倒。”
“他们已经全都趴了。”名可浅叹了一声。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醉成这样的,偶有一两回喝高了,但也不至于连走路也走不稳,还差点摔倒在洗手间里。
她无奈,手被他抓住,只能用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继续给他擦脸。
北冥夜却又把她另一只手都给抓上了,也不管湿毛巾还在她手里,将她两只手抓了起来放在自己胸前,他依然笑道:“丫头,你也来陪我喝,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喝。”
“好,我先帮你收拾一下,等会再陪你喝。”名可柔声安抚着,不想和一个醉汉说道理,轻轻拉下他的大掌,把毛巾放下,给他将身上的薄外套以及衬衫慢慢解了下来。
房间里开着暖气,赤着上身也不觉得冷,她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给他将身体擦干净之后,再找了外袍给他穿上。
北冥夜真的很重,给他换衣服就是一件苦差事,好不容易给他收拾好,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北冥夜闭上眼,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可呼吸还是有点急促,依然没有安睡。
名可最后看了他一眼,正要从床上起来,他却又忽然睁开眼眸,大掌一捞,将她的手握住,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去。
“夜,你醉了,先睡一会。”她吓了一跳,趴在他胸膛上,小手撑在床上,不想让自己压到他,怕会让他不舒服。
北冥夜却睁着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只是那焦距却有点找不准点,完全对不上她的视线。
这男人真的醉了。
看到他这模样,多日看似靠近、实际离得很远的心,在这一刻总算贴近了些,对着他的时候,她总是会轻易心软。
小心翼翼又抬起自己的身体,她看着他柔声道:“我不走了,我陪你睡,好不好?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北冥夜却还是看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只是那双眼眸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气息,让人完全看不真切。
名可无奈,正要说些什么。
北冥夜却动了动唇,忽然哑声丢出三个字:“对不起。”
名可心头一紧,想要问他为什么说这话,他却已经放开她的手,翻了个身,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不远处的枕头拉了过来抱在怀中,下巴搁在枕头上,安静休息。
这姿势,分明已经把枕头当成是她自己了,如果换了平时,名可一定会觉得好笑,但这时,她心里纠结的却全是他刚才说的那三个字。
“夜……”她靠了过去,轻轻掰了掰他的肩膀。
北冥夜却不理她,挥了挥手,想要把她挥出去。
正因为这样,名可更确定他现在真的醉得不轻,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样推过她。
她鼓起勇气,加重了音量问道:“夜,我是可可,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北冥夜含糊不清地低喃了一下,眼睛都没有睁开,丢开枕头,伸出长臂,往她身上揽去。
名可顺势倒了下去,靠在他怀里,盯着他紧闭的双眼,只是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