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连城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一颗心顿时拧了起来。
老大会比他们更难过吗?他带走了他的女人,也不愿意与他做任何沟通,甚至擅作主张逼得东离跳海……老大是不是比他更痛苦?
可他从来都没有想,也不愿意想,只知道自己委屈……
修长的睫毛慢慢垂落下来,看着眼前那片碧蓝的大海,好一会他才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很多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也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曾经骗过你,我希望你也要想想,如果真出了什么危险,你也会是那个让他宁愿不要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好的人。”
说完这些话,他一脚踩在油门上,驾着那辆好不容易修好的水上摩托车,迅速往对面岸边驶去。
名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和海水的湿润。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是不是也能心平气和地想着自己也是他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她不知道,她宁愿什么都不想,继续当她的鸵鸟。
原来有些话,劝起人来的时候,真的总能说出一大推的大道理,可一旦落在自己身上,也许天就崩了,地也裂了,世界会在顷刻间被毁得灰飞烟灭。
她和北冥夜……真会有这么一天吗?
暖融融的日子,确实很适合大团圆。
北冥连城和名可的回归,总算让这个家重新又添了几分生机气息。
如同走的时候一样,回来,同样的不动声色,北冥连城一回来就上了楼,谁也不见,还是名可自觉在大厅停留了片刻,解答完两个老人家的问题,才又急匆匆上了二楼。
因为听说,某只在二楼里。
如她所料,房间好冷,他没有开暖气的习惯,如果房间开着暖气,那一定是为了她才开的。
名可将房门关上,搓了搓有点凉意的双手,大步走了过去,从身后将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抱住:“我回来了。”
北冥夜不说话,修长的玉指依然在鼠标上点着。
名可就知道,这男人肚子里一定藏了气,这种情况回来,还不赶紧好生伺候着?
“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晚上我给你按摩,我手法不错哦祖蛇。”
“明天大年初一,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么?”
“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唉,脾气不是一般的臭。
女人终于放手了,站在身后不知道做什么,好像……脱衣服?
北冥大总裁浓眉蹙了起来,有点不满,才哄了这么一会会就放弃,好个没毅力的坏女人。
他冷哼,继续做自己的事。
不多时,身后那女人再一次抱上他,只是,这次两条手臂怎么看起来白嫩嫩的?
“爱我。”
那天,她用汗水和一整个下午的尖叫学会了一件事,之后只要某男生气,只需两个字,他就一定可以不记前仇,继续和你好好过日子。
不过,一整个下午,代价……似乎有点大……
傍晚时分,好不容易被放过的女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男人一起出门。
刚走出房间,抬头便看到正巧要下楼的北冥连城。
两个男人目光交接上,很平淡,幽黯只是一闪而逝,之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下楼,去偏厅入座,等待上菜。
今天偏厅多了几口人,北冥洵和北冥黛黛回来了,佚汤也在,就连一向没有和他们一起用餐这习惯的东方御也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一家人,似乎真的大团圆了,如果,北冥黛黛看自己时的目光不那么饱藏怨恨,也许名可会觉得这顿饭吃得更加欢快些。
吃过晚饭之后,那几个姓北冥的年轻人似乎有共识那般,前后从大厅走了出去,反倒是名可被留了下来。
看着北冥夜和北冥连城离去的身影,她也没有在意,兄弟两个有什么不妥的说开就好了,再不行的话狠狠干一架就好了。
所以,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和东方御一起准备着今晚守岁的东西。
名可大概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心里随随便便叨念的一个念头变成事实,不过十几分钟之后,后院那个平时用来练武的空地上,已经把外套扔下来的两人正打得激烈。
那一拳一脚,你来我往,至少用上了七成的力气,两人身上不仅很快就沾满了灰尘,就连脸上和脖子上也多出了不少淤青。
“你说过不会再想那件事情,你们说好了要放下来,她都已经答应了。”北冥连城的铁拳狠狠往北冥夜身上揍去。
对方不躲不闪,硬生生接了他一拳,可那一脚也直接落在他腰侧,两张同样出色的脸同时纠结了起来。
北冥夜一把抹去唇角的血迹,抡起拳头又迎了过来:“你心里既然开始怀疑,为什么还要去逼他?明知道他是我的人,你还逼得他跳海,你拿他的性命来跟我怄气,你还是三岁小孩吗?”
又是一拳,让北冥连城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下。
北冥连城抡起拳头,握紧掌心,也用力击了过去:“是你让他做这样的事,也是你把他逼到这种尴尬的境地,他跳海是他自己的事,我没有逼过他无尽丹田。”
右脚抬起,差点又在北冥夜腹部留在巨大的脚印。
北冥夜脚步一错,堪堪躲了过去,迅速抬起腿扫向对方:“所以你故意带走我女人,想要让我焦急,用这样幼稚的方式来报复,你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北冥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