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北冥连城基本上就没睡过,这一点慕子衿比谁都清楚。
虽然,大家在一起,他也一直守在名可身边,但,他夜里根本就不愿意睡的。
他和北冥连城躺在一起,对方有没有睡着,他自然知道。
别说北冥连城,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到了下半夜扛不过去的时候,便闭上眼打了会盹,可每每总会在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一辈子都没有过过这么紧张的生活,生怕杀手无孔不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出现,生怕那个小女人就这样被人毁去了。
每次惊醒过来之后,都会发现身旁不远处的北冥连城依然睁开眼眸,看着床上那抹身影,根本没有半点入睡的意思。
他比自己还要紧张。
不过是他的嫂子而已,哪怕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至于会紧张到这地步,可他就是这么紧张,就是这么在意。
北冥连城对可可丫头的感情,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家人这么简单吗?为什么他总能时不时在他眼底读出一种和自己一样的无奈以及痴迷?
难道说对他大哥这个女人,他心里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看着名可又小心翼翼为北冥连城把脚上的伤口清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羡慕,还是心里有几分妒忌。
哪怕是这样也好,虽是她的小叔子,却能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像一家人那样,没有任何隔膜,没有任何排斥,名可对他的关心和照顾都是最真诚的,如同一个母亲在对着自己的孩子。
如果这丫头也能这样对自己,也许他也能心满意足了。
好不容易名可才把北冥连城腿上的伤口处理好,抬眼竟看到慕子衿就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她。
她微愣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子衿,你不累吗?要不你也睡一会?你身上有没有伤?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有没有受伤,我自己应该比你更清楚,何必还要你来看?”慕子衿摇了摇头,回到角落里坐下,又从香烟盒里抽搐一根,正要点上。
名可却道:“这是最后一根,抽完这一根就不要再抽了,好不好?”
一整包香烟都被他抽完了,抽烟抽得这么凶,对身体是极为不好的。
如果她没记错,慕子衿过去是不抽烟的,这抽烟的习惯他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和连城队长一样,明明没有烟瘾,为什么要故意犯上?抽烟真的有这让人高兴吗?有那么大的魅力?
不否认男人身上的烟味确实让人很迷恋,其他男人她不知道,但,她却曾经因为北冥夜身上的烟草味而迷失过自己。
可若是和健康比起来,她倒是宁愿他身上没有那种让人疯狂的味道,只要他健康就好。
这个时候,北冥夜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他们被杀手伏击的事情?知不知道连城队长受了伤?
如果他知道,现在心里会不会很焦急?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又怕她打过去的电话会乱他心思。
相隔那么远,他每天都那么繁忙,这个时候,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为自己的事情而分神。
想了想,名可还是放弃给北冥夜打电话的念头了,这时候打给他,他一定会追问她在哪里,自己又不习惯在他面前撒谎,要是让他担忧费神,再增加他的负担,她哪里忍心?
给北冥连城把被子盖上,在看慕子衿一眼,她站起来走了过去,将慕子衿抽烟时掉下来的烟灰小心翼翼处理好,才看着他道:“你抽吧,抽完我再来收拾,但抽完这根不能再抽了,抽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你是真的在关心我吗?”慕子衿看着她,平静问道。
“既然你都是真的关心我,为什么我对你的关心就不能是真的?”
这两天的共渡患难,她看得出慕子衿对她的情义是真的,此时此刻不想说拒绝不拒绝、见外不见外的话,她只知道为了她的安全,他们俩都是在拼命。
昨天晚上明明已经换了个公寓,还是三房两厅的那种,可这两个男人居然到了半夜的时候,都各自抱了被褥进了她们的房间。
每每想到那一幕,她就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多,有舒服的大床不睡,宁愿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只用一条薄薄的被子垫在地上,就这么过一宿,那种折腾,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在这种气候里,到半夜还是会感觉到冷,但他们却一点都不在意,只因为不能亲眼看到她安好,两个人都不能放心。
经历过生死和患难,很多东西她也可以淡然处置了,既然没办法让他离开,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上,那么,至少在危险警报解除之前,大家都要同心协力,不应该对彼此再有任何疑虑。
见慕子衿没有继续将香烟点着的意思,她主动伸手摊在他跟前,轻声道:“把烟给我吧,其实你和连城队长一样,都很困了,是不是?”
慕子衿没说话,也没如她所说把香烟交给她,只是愣愣看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寂然的线。
这个男人和连城队长一样,时不时总会给人一种寂寞、孤单的感觉,其实什么都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却是这世上最不开心的一类人?他们到底还想要些什么?
有个这么好的身份,难道都不可以过得更快乐些吗?
她无奈,主动伸手把他指间的香烟夺了过来,丢进她刚才收拾的那堆垃圾里,再看着他柔声道:“这张床足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