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蒋诗韵实在是不想回去,王氏这几日高兴过头,动辄就念叨安国侯府和宋徽,她听得头疼欲裂。
贺林就在不远处,蒋诗韵说话声音虽低,也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心里高兴起来,默默地等在那儿。
“小姐要是回来的晚了,太太又该骂小姐不守规矩了。”小坠子嘟着一张嘴,担忧地提醒着蒋诗韵,“那要是被安国侯府听了去,小姐还怎么嫁人?”
“安国侯府要是不喜欢我这样的,大可以退亲另选他人!”一提起安国侯府,蒋诗韵莫名其妙地就来了火,语气也冷冰冰地吓人!
小坠子吓得闭嘴不敢问了,低下头去。
贺林却听得心花怒放,自己虽然不敢娶她拖累她,可听到心上人不愿意嫁给宋徽,他还是乐得要死!
春兰炸着胆子走向贺林,在他马前停住,小声道,“秀姑,就拜托大人了,大人一定要把她平安地送回家!”
贺林微微一笑,点头应下了。这女子倒是识趣,看样子已经看出什么来了。
春兰福了一福,笑着过去拉着春桃和一步一回头的小坠子往蒋府而去!
蒋诗韵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个人的背影,轻轻地叹一口气,转过身来,正对上一双殷切潋滟的眸子。
那双眸子好似平静无波的湖水,幽深中却又暗潮涌动,就那么热辣辣地盯着她。
气得蒋诗韵真想上去一把把那人给拖下来,狠狠地暴打一顿。
做什么这般看她?
既然对她有情,为何一次次地把她推给别人?
他还是个男人吗?
怒气冲天地瞪他一眼,蒋诗韵几步走过去,暗暗磨牙,低低威胁,“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剜出来!”
怒火中烧的蒋诗韵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妖孽男人可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令人闻风丧胆,能止小儿夜啼!
被她这般责骂,贺林不仅不恼。反而还高兴地要命!
他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想方设法讨好他想爬上他的床?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柔情蜜意的女人。
可是,这些女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谁都不能和她比!
他咧嘴笑了起来,又朝蒋诗韵伸出手。“上马吧?”清越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愉悦!
蒋诗韵气得要死,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还扒不下来了?
她不理睬,径自往前走去。
去城外山神庙难道就非得和他共乘一骑吗?她就不能雇辆马车坐吗?
笑话,把她当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家妇人了?
贺林依然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笑道,“天快黑了,难道你想一直这么走下去?这儿离城外山神庙还有二十多里地呢。”
他倒是不急,他急的是她不上马。
“要你管?”蒋诗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离他那匹喷着鼻子的黑马远了些,“快点儿让你这大黑东西离我远些!”
前世今生都没骑过马的她,对这种庞然大物打心眼儿里惧怕!
话音刚落,大黑马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吓得蒋诗韵更是一跳三尺远!
贺林索性飞身跃下了马背,那利落的身手。再配上那一身如月华般的白衣,当真是意态fēng_liú,说不出的洒脱!
蒋诗韵暗嗤:这人要是放在后世里,就光凭这张脸,不知道得迷死多少少女少妇!
自己要是给他做个经纪人啥的,估计也得赚暴了。
正想得得意,就听贺林那厮的声音已经喷在了她耳畔,“既然你不想骑马,那我陪你!”
大有今儿要和她纠缠到底的架势!
蒋诗韵像看怪物一样侧头盯着他,这人脑子有病吧?她可是要嫁人的人了。她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我过两日就是安国侯府的少奶奶了,还请指挥使大人自重!”
蒋诗韵酸溜溜地睨了他一眼,不快地说道。
“无妨。这里没人看见!”这地方偏僻地很,偶尔来往的几个行人,也都是匆匆而过。
蒋诗韵闻听立马警觉地四周看了眼,方才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她倒是后怕起来。
天。四周空旷无物,路上行人踪迹全无。她和他,孤男寡女,这不正好提供了犯罪的场所了吗?
瞟一眼一脸轻笑的贺林,蒋诗韵又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只好勉强压下心中所想,默默地往前走。
“这四周也没有马车可雇,你就打算一直走下去?”贺林唇角轻扬,好心地“劝”着她。
蒋诗韵暗暗叫苦,她对京中人生地不熟的,还以为手里有银子就能出门了呢。殊不知这可是古代,就算是有钱也打不到“出租马车”。
哀嚎了一声,她狠狠地瞪向身旁那个一身雪衣的男人。
丫的,一个大男人穿这么白这么干净做什么?她又不是能被人勾走的小姑娘!
这人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肚子里一肚子的坏水,明知道这儿没有马车可雇,却到现在才说出来,这不是逼着她和他共乘一骑吗?
她气呼呼地走得两脚生风,可脚底板酸痛地要死。
这副古代的小身板儿还是太柔弱了,走点儿路都娇气地要命!
“上来吧?这么走下去,等到了地方那老头也该没命了。”贺林看一眼气呼呼的倔强小女人,好心地提醒着她。
蒋诗韵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别看她嘴上不饶人,可也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她为难地睨一眼那喷着鼻子的高头大马,半天才期期艾艾道,“我……我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