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海能躲过一劫依旧留在皇后身边,也是仙尊一句话的功效,若不然,他哪里还有命领着小殿下在宫里走路?
只是对于眼前的这个一直穿着小世子衣裳的小公主,柯大海心里多少带着些敬畏,龙相天成,龙相……到了那座满是仙鱼的小桥下,各色五彩缤纷的小鱼全聚到了桥下,围着小殿下的倒影哄挤到了一块。
柯大海不是瞎说,平常有人想看小鱼,结果小鱼一条都不出来,有时候宫里的嫔妃过来也是出来个十几条,可小殿下每次过来,这些小鱼就跟约好似得,一股脑全游了出来,为什么?
柯大海在宫里待了十二年,荣承帝登基之前他就在,算是个什么事都经历过的老人,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看人准则和做人方式,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当初和他一起的太监死的差不多了,不是不小心得罪了贵人被打死就是在荣承帝宫变的时候被杀死,他就是凭着敏锐的求生本能活到了今天。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看着无害,甚至还带着几分可爱,可仙尊那句“龙相天成贵不可及”就像烙印一样印在心里,从来不敢忘。他要想在宫里活着,就必须有最亮的眼色,必须知道依附谁才能让自己真正活下去。
他不敢赌,却也不敢忽视眼前的小姑娘。
“柯公公,”魏西溏转身看他,“本公主想去见一见仙尊。”
柯大海急忙弯腰道:“奴才遵命,殿下这边请。”
“柯公公。”魏西溏在前面走着,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柯公公急忙应道:“小殿下有事您吩咐奴才,奴才自当去办。”
“本公主先前来过宫里许多回,不过都有外人在场,倒是不好开口。”她站住脚,回身看着他道:“这回既然只有你我二人,本公主这里谢过柯公公。当初若不是公公通知父王及时,只怕本公主如今也是身首异处。”
柯公公一激灵跪在地上:“殿下,奴才何德何能敢要殿下一声谢……”
“起来吧,”她笑笑道:“本公主不是什么恶人,不必惊慌如此。”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本公主不过是个小孩罢了。”
柯公公一身冷汗的站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紧张。小殿下说自己是个小孩,似乎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可是这种违和感到底是为什么?
违和感,这是柯公公从小殿下身上感觉到的,特别是在她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自己是小孩的时候,明明是个事实,可就是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还没到现在住的偏殿的院子,便有两个孪生小童迎了过来:“仙尊派我二人前来恭迎殿下。”
魏西溏扭头跟柯公公说了句:“本公主去去就来。”
“奴才遵命。”
她进去以后,听到琴声,不意外的又看到他坐在殿内那棵大树下,面前放了一方小桌,小桌上摆了棋盘,先执了白子放上,随即又放了黑子放上,一人分设两角,下的津津有味。
魏西溏走近,相卿开口道:“殿下可愿陪相卿走一局?”
魏西溏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眼棋局,道:“你一个人倒也玩的这样高兴。”
相卿伸手拿了黑子摆上,魏西溏摸了个白子,直接堵住黑子的棋,相卿看着棋局道:“殿下恕罪。相卿离开招摇山之后才接触棋局,棋艺不精,殿下不要嫌弃相卿才好。”
眼睛看向棋盘,魏西溏不由笑道:“以你的年纪来说,这棋下成这样,却是棋艺不精。”
相卿抬头,脸上带了一抹笑:“殿下若是愿意陪相卿多走几趟,或许是相卿的棋艺便会大涨。”
“都跟你说了,这等话以后别说,”魏西溏道:“这是最无聊的拍马屁,只会惹本公主反感。”
相卿叹气:“相卿说的明明是实话,殿下就是不信。”
“说起这个,”魏西溏道:“你家无鸣还替你报过不平。”
“只怕殿下只会觉得多心。”
魏西溏冷笑,“换了谁碰到仙尊这样奇奇怪怪的人,都会多心吧。”
相卿愣了一下,似乎没觉得自己会被灌上奇奇怪怪这个说辞,想了一下,才道:“许是相卿久居招摇山未曾来过凡尘,有些格格不入吧。”
魏西溏把着手里的棋子,道:“仙尊出山便是为了所谓的帝王星?”
相卿执棋的手顿了顿,才落子答道:“是,也不全是。”
“哦?”魏西溏抬头看着他。
相卿盯着棋盘,垂着眼眸,道:“殿下心中可有秘密?”
魏西溏应他:“自然。”
“殿下的秘密可是不愿对人说?”
她又应:“或许。”
“相卿也亦然。”他抬头,盯着魏西溏的眼睛,道:“殿下不信相卿所言,相卿却信殿下所说。殿下不愿说,不代表殿下欺骗。相卿也亦然。”
魏西溏一愣,然后她问:“仙尊是说,仙尊有自己的秘密,对本公主所说却句句属实?”
“正是。”他说:“相卿下山只为寻的殿下,助殿下达成所愿。只是,相卿有不可说的秘密,一如殿下有殿下不可说的秘密罢了。”
然后他笑问:“殿下,一个人可辛苦?”
魏西溏窒了窒,然后她垂眸看着棋盘,道:“一个人才不担心背叛,一个人才不会对他人在意,一个人才没有怀疑……”
“殿下一个人的时候,可觉得寂寞?”
魏西溏抬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