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皇后娘娘还有瑞王妃,她们以前全都是凌水宫的杀手?”苏妙瞪大了眼睛,惊诧地问。
梁铄没有回答她,而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
“在端敬太后去世之前的几年里,凌水宫争夺掌司的争夺战打得很厉害,端敬太后不加以制止反而冷眼旁观。朕也不知端敬太后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将凌水宫掌司的位置交给了当时已经成婚的瑞王妃。”
“凌水宫不是由历代皇后掌管么,就算当时没有皇后,那个时候皇上不是已经成亲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给瑞王妃。”
“那个时候确实没有皇后,先皇的昭惠皇后在端敬太后去世前就已经过世了,至于朕,朕那时并非储君,皇后自然也只是王妃,和瑞王妃的地位是一样的。”梁铄淡声答。
“瑞王妃和皇后娘娘,谁更厉害?”苏妙好奇地问。
梁铄看了她一眼:“这要看你指的是什么,论领袖才能,自然是皇后厉害;论心狠手辣,谁也比不过魏心妍;若是论暗杀,最厉害的是回香,十三岁的时候她就是凌水宫最强的刺客,没有她刺杀不了的人。皇后最致命的是她的心善,回香最可惜的,是她没有争权夺利的野心。魏心妍心狠,且野心巨大,这一点确实和端敬太后很像,端敬太后最后选择她掌管凌水宫,倒也不是奇怪的事。”
梁铄虽然说不是奇怪的事,但苏妙却觉得这件事有点古怪,因为,凌水宫历代都是交由皇后掌管的,而据说当年魏心妍成为瑞王妃就是端敬太后赐婚的,既然是端敬太后亲自赐婚,端敬太后又有那个意思将凌水宫掌司的位置交给魏心妍,凌水宫的历代掌司都是皇后……苏妙想了许久,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她打了个冷战。
“这屋子里这么热,你冷?”梁铄见她打了个冷战,开口,问。
苏妙讪讪地笑,她忽然不想再问下去了。
梁铄却自顾自地说:“魏心妍在端敬太后去世后,将凌水宫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变革,凌水宫不再只收纳女子,凌水宫也不再隐藏于暗处,魏心妍将它铺开在众目之下,变成了一个直属于皇上的监察衙门。论手段论能力,魏心妍确实不差,虽然她的领袖魅力完全比不上心兰,若不是心兰在去世前将自己掌握的凌水宫一半的权利交接给魏心妍,魏心妍接掌凌水宫也不会那么顺利,但是有一点心兰比不上她,魏心妍从来不会感情用事,她不会被任何人左右想法。朕认可她的能耐,可惜她太贪心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梁铄的声音很低,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苏妙莫名的有点紧张,正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退走回去睡觉,就在这时,钱德海脸色苍白地从外边快步进来,夹着拂尘,将一封急报呈给梁铄,虽然在努力镇定,可苏妙还是从他低哑的嗓音里听出了紧张和慌乱:
“启禀皇上,宋将军传来急报,昨夜子时科西国的海匪船突然偷袭我国的定宁港,并在两个时辰后开进五百艘战船,定宁港失守,如今宋将军退守平邑港,封锁了全线航路,但因为敌方战船众多,宋将军的海军战力不足,上书请求援兵。”
梁铄在钱德海递上来的急报上扫了一眼,拆都没有拆开,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他很淡定,很平静,仅仅是冷冷一笑,用讽刺的语气说:
“土匪国就是土匪国,趁火打劫的事干的最合手。”
苏妙盯着他的脸,心怦怦乱跳,边境战事国内叛乱现在连科西国都在海上插了一脚,这已经不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这么简单了,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啊……她现在才开始有这样的忧虑,莫非她降落错时代了?
钱德海心神不宁地立在一旁,皇上没有任何指示,即使是他这个伺候了皇上许多年的老人儿一时也反应不过来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十分不安。
梁铄看了他一眼,钱德海十分忠心,可惜行为上太保守,行为保守最终导致了他的胆小谨慎,好的地方是他不会贪婪坏事,不好的地方,有时候梁铄看着他会觉得好气又好笑。
“站着做什么?朕病重,生死难料,如今是太子监国,这样的军报你不拿去呈给太子,给朕做什么?还指望着朕在缠绵病榻时给他出几个主意不成?”梁铄没好气地说。
钱德海一愣,被梁铄骂了一顿,这一回他总算是想明白了,忙不迭地应了,上前去拿起桌上未拆封的军报,匆匆退了出去。
梁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到底是身子还没好利索,只是比平常多说了一点话他就开始感觉疲惫了。
苏妙微张着嘴看着他,突然觉得皇上为了培养出一个杰出的接班人也是蛮拼的。
感觉到她的目光,梁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问:
“丫头,科西国就要打进来了,你可害怕?”
苏妙想了想,说:
“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我掉进人堆里也找不着,皇上你可是不管在哪儿都是皇上。”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比起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该害怕的应该是皇上你吧。
梁铄听明白了,所以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看着苏妙,说:
“你这丫头还真有趣!你若是常住在梁都,没事进宫做两道菜和朕对饮几杯陪朕解解闷,也是好的。”
顿了顿,他笑道:“你干脆来做朕的儿媳妇吧,朕有那么多儿子,你随便挑一个你喜欢的。”
苏妙哑然,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