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鉴真指了指段少君的脑袋,这家伙抬手一摸,麻痹的,脑袋上还戴着那个假发髻。想想吧,一位英俊的船工,脑袋上顶着一个三环髻,而且脸上还有红妆,那是怎样令人崩溃的场景。
臊眉搭眼的段少君飞快地把那玩意扔到了江里,顾不得这蜿江的江水水质过不过关,直接抄起水用力地搓着脸,总算是毁灭了自己曾经被迫妆扮女性的一切罪证,这才回到了码头。
此刻码头上热闹依旧,李玄真一面喊价,一面解释当年所发生的事,而赵青萍一面大叫不听一边继续抬价。原本站在赵青萍身边相劝的宁静姑娘早已经一脸麻木地退到了船舱前躲在荫凉处黯然不语。
别说他们,就算是船老大此刻也已经一脸无语,哪里看不出来这哪是想要开船钱,分明就是两口子死掐,害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船上的好几名乘客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窃窃私语,似乎在评论两人的争论是否有符合当前社会夫妻矛盾如何发生与解决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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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像仇人,根本就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冤家。”抹了把满是汗水的光头,二师兄鉴真砸了砸嘴发出了这样的感慨。顺便抬手阻止了随后赶来的那些,累得都快成狗的兵卒别再往前,省得扰了这对冤家。
远处,一艘巨大的商船正缓缓驶来,已然距离码头不过百丈。而李玄真与赵青萍之间的争吵也足足过去了近柱香的功夫。
最终那位船老大实在憋不住了插嘴叫道。“我说二位,这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何必闹成这样,要不这位大娘子,我先把你送下船,跟你夫君好言好语说明白不就行了,看看现在,居然带着闺女离家出走,实在是……”
听到这话,赵青萍眉头一挑,一不做二不休的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横在船老大身前喝道。“谁跟那老家伙是一家,老东西,你给老娘等着,等下次有机会,老娘定会宰了你为我姐姐报仇,还有你,快走!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气。”
李玄真在岸上气得直跳脚,小心肝都叫了出来,赵青萍除了回头啐了一口之外再没反应,押着船老大指挥着轻舟渐行渐远。
李玄真一脸沮丧地坐倒在码头上,呆呆地看着那与大船交错而过后,渐行渐远的轻舟,喃喃地低声道。“你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至少给我个机会说清楚一切……”走上前的段少君倒真第一次看到这老淫棍也会有真情流露的时候,走上了前,正要安慰这个可恨又可怜的老货,却听到了渐近码头的大船上传来了呼唤声。
“玄真大师,玄真大师……”大船上,一位年纪约十六七岁,一身锦袍的少年郎很是亲切地冲码头上心丧若死的玄真道长挥舞着手臂,很是亲切地唤个不停。
“喂,我说道长,你有熟人来了。”看到李玄真仍旧一副痴呆的模样盯着渐行渐行的轻舟神经质的念念有词,段少君忍不住上前一步拍了拍这老道的肩膀大声道。
“……熟?道爷我跟谁都不熟,嗯?这小子怎么来了。”玄真道长很不耐烦地耸了耸肩膀,一抬头,看到了那张热情洋溢的脸庞,不由得一愣脸色一垮,就好像是班主任看到了班级里那颗能破坏集体荣誉的臭螺蛳一般。
这个时候,大船终于临岸,这位一身深蓝暗纹锦服,手拿折扇的公子哥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走下了甲板来到了李玄真跟前,恭敬一礼。“道长,您这是在干嘛?”
“还能干嘛?婆娘跑了呗。”段少君站在李玄真身后不无恶意地嘲讽道。
“跑了?婆娘?”这位十六七岁,长得清甜可人,白嫩得犹如刚刚收获还带着绿叶的嫩甘蔗一般卡哇伊的少年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帆影,好奇地道。“干嘛不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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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奶奶个佛祖的,船家,速速调头,给道爷我追上前面那艘船。殿……九公子你跟这小子先去找你叔父吧,贫道有要事先走。”方才还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的玄真道长顿时两眼一亮,顿时亮起嗓门大叫起来。一个纵身,犹如饿狗扑食一般飞扑到了甲板上,把几位尚位下船的客人和船家都给吓了一大跳。
“船家,听这位道长的话快去追,徐忠,给船家双倍的船钱,让他听玄真道长的吩咐。”少年郎看到玄真道长如此迫切,回头大声吩咐道。“再留下几个人手,保持道长。”
身后边一位挎刀的手下点了点头飞快地跑回了船上,扔给船家一大锭银子,有几名带刀护卫被其召回到了大船上,大船这才在李玄真的催促之下起程。
不大会的功夫,大船已然扭转了航向,朝着那只剩帆影的轻舟疾追而去。看到了这一幕,段少君不禁摇了摇头。虽然场景很狗血很煽情,但是男女主角都显得太苍老了点,就算拍出来搁网上收视率也绝对极低,如果把男女主角换成自己与楚楚妹子这样的俊男美女,相信收视率一定能飙高好几十倍。
“这位公子请了,在下李玄,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可与在下的叔父相熟?”一个声音打断了段少君的感慨,回过了头来,就看到了那位华服锦袍的小鲜肉站在跟前一脸期盼地询问自己。
而在他的身后边,除了十余名挎着直鞘唐刀的侍卫之外,另外还有十多名抬箱扛包裹的壮汉,一个二个也都是肌肉横长,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家伙。末了还有两名年约三十,一身锦袍的中年人,光是随从的数量与架势,就比那刘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