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完全僵住了,同时一种恐惧感也瞬间遍布我的全身。
让我感到害怕的并不是这些嗜血老外分食活人的场面,真正恐怖之处在于我看到这场面后竟不会觉得害怕,甚至口中不受控地流出了口水。
我跟他们是同一类人,如果我不赶紧治好我的嗜血症,早晚有一天我会变得和他们一样,而一想到我也会做出砍人的脑袋在人的脖子上喝血的情景,我便感到全身上下一股股的凉意在乱窜。
我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食人吸血的场面中移开,然后慢慢地趴在地上向后退,一直退到我确信他们不会看到我才从撑地起身。
刚才那水手是从我右后方被押过來的,我猜可能还有其他人被关在那个方向,所以我沒有在小木屋这边多做逗留,直接朝着树林另一端探去。
走了大概五分钟我便到了这片树林的尽头,在一段向下延伸的坡路后竟是一个小村子。
那村子规模不大,里面的房子顶多也就十來间,这十几间房子排列的毫无规律可言,完全可以用“乱七八糟”來形容,房间之间也沒有所谓的道路,估计就是随意建造出來的。
小村子里沒有灯光也见不到人影,不知是个荒村还是村里的人都睡了。
我在树林边缘朝村子里眺望了一会,在始终沒见到有人在村里出现后我才小心地钻出树林,然后贴着坡路的边缘下到了村子里。
村中的房子都是木头的,近看才发现这些房子已经非常破旧了,构成房屋的木板有的已经出现严重的虫蛀,感觉踹上一脚整个房子都会跟着一起塌掉。
我低抬脚轻落足,小心地來到一间房子外从木板的缝隙朝房子里看了下。
房子里空空荡荡并沒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不过里面的一张木桌上面好像放着一把登山镐,我绕到房门口用极慢的动作将房门一点一点地推开,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音,在房门开到足够我进去的程度后我便侧身挤进屋内。
屋子里有一股霉烂的气味,不过并不算难闻,我走到桌子旁边,那确实有一把红木柄的登山镐,镐的一头深深地钉在桌板上,另一头则染着黑红色的血污,显然这东西并沒被用來登山。
我伸右手过去握住了木柄,左手按在桌板上,接着两手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力。
随着咔的一声木头响,登山镐被我从木桌上拔了下來。
我赶紧到门口向外面看,在确认了并沒有人被这声音引过來后我才低头去看手里的登山镐,钉在桌板上的镐头差不多有半尺长,上面也同样沾着血污,我将登山镐在手上掂了掂,分量刚刚好,把它当做武器看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间屋子里沒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于是我又闪身出门奔下一间房子。
我一连看了十间房,里面都是空的,甚至连桌椅板凳床之类的东西都沒有,只有一个空屋架子而已,而当我朝着第十一间房子靠近时情况终于有了变化,还沒等我靠近我便已经闻到一股腐肉的恶臭,那臭味对我來说已经并不算陌生了。
我捏着鼻子走到房门口朝里瞧了一眼。
屋子里有一张大木桌,桌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子上面横放着一段躯干,半扇肋骨上的肉已经被剃掉了,另一半上则爬满了蛆,还有苍蝇在屋子里飞來飞去的,我非常愿意相信那排骨是某种动物的,例如鹿之类的,但我的眼睛还是不争气地瞟到了桌子旁边放着的一颗头颅,一颗人的头颅。
那脑袋也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两个黑红色的腐烂眼窝里都满是虫子,看起來又恐怖又恶心。
看到这样的场面我相信无论换成谁都不会有兴趣进这个房子了,可就在我转头准备离开时,这屋子里突然传來咯吱一声响。
我赶紧返身回來,发现屋子的地面上有一块方形的大木板被推开了,从下面的坑道里面爬上來一个一脸凶相的大光头,这光头的脸上满是污垢,看起來脏兮兮的,他一边往上爬一边哼着小曲儿,在他的右手里还拿着一把沾血的剔骨刀。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也不由得吞了下口水,我攥了攥手里的登山镐,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我是应该逃开还是冲进去把他擒住,一边通过门缝观察这个光头屠夫接下來打算干什么。
这光头钻出來之后就來到木桌边,然后伸手从那肋骨中间抓了一把肉蛆让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
我的胃里顿时一阵翻滚,差点沒当场吐出來。
我赶紧一转身把视线从屋子里移开,然后在门口蹲了下來,希望可以用这种蹲伏的姿势把那股要吐的冲动给抑制住。
这个方法还是很有效的,呕吐的冲动被我给止住了,而这时屋子里也传成,在哼哼唧唧的歌声当中还不时地传來“铛~铛~铛~”的砍骨头剁肉声,我原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再次起身从门缝往里看。
那光头正在用刀把桌上的肋骨剁成几段,然后把分好段的骨头和肉扔进一个铁桶里,当桌上的躯干被分解掉了一半,铁桶也装得满到冒之后,那光头把剔骨刀往案板上一剁,然后便提着骨头桶返回房间正中的坑道,并关上了木板门。
我再一次转过身背靠在了门上,我脑子里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
到底要不要跟进去看看,一个砍人吃蛆的疯子就在那坑道里面,天知道那里面还有多少跟他一样的疯子,我如果进去闹不好也会变成案板上的排骨,不应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