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中年男人扬起了那双看似和蔼却精明的眼睛,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米洛,脸色复杂了几份,口吻里带着一抹严肃和阴狠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我这也是为你好,”
米洛没有说话,似是有些不甘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后者声音温和了一些,笑眯眯的道:
“毕竟连意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俗话说的好,日久生情,我这也是给你把最后一关。玺”
米洛本来有些愤怒不安的脸上,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不用那么担心,过来,陪爸爸喝一杯。”
男人身形朝着柔软的沙发上依靠,姿态雍容,颇为享受的姿态,米洛没有说话,但却款款走了过去径。
雨水哗啦啦的下着,沈融的目光从连意苍白的脸上,落到了他的腹部,还没有看清楚更多,就听得连意的命令,沈融一怔,赶紧把目光投向了连鸣。
连鸣小小的身子倾斜着,似乎被连意修长的双腿压住,只见得他双臂似乎下意识的抱住了连意的腿,脸色憋的通红,却是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大哭大叫,更没有因为连意压到了他而喊疼。
“鸣鸣?”
沈融推开了车门,雨水顷刻间泼在了身上,周围的世界仿佛遗忘了他们的存在一般,刚刚那险些避过的卡车,早已没有了踪影,而一直追着的车子,也不在视线之内。
沈融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的挪着连意的双腿,给连鸣自由。
“妈妈,我不疼。”
小家伙难得的乖巧镇定,让沈融刚刚绷到了极致的心,顷刻间的松软了许多,但是从刚才就斜躺在那里的连意,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力气动弹的身形,让沈融的心不由又沉了下来。
“你怎么样?疼的很吗?”
沈融一边说,一边试图想要把连意扶起来,固然宽敞的车厢里,也有些吃力,而沈融的手在不小心碰到了连意的腹部时,只感觉到他的身形一僵,那呻吟声几乎在大雨的冲洗声中,微不可闻,可是沈融似乎还是感觉到了,因为的她的手在落到了连意的衣服上时,一片湿润,血腥的味道,是那么明显。
“你伤的很严重?!”
沈融扶着脸色苍白的连意,疑问的语气,却肯定的口吻,显得那么严肃,近乎露出来一种愤怒的味道,若落在别人耳朵里,像是一种焦急的关心。
沈融有些怒斥的声音,让连意皱紧的眉下,一双眸子不自觉的一展,沈融下意识的抬头,迎上了连意那眸子里的光芒,似是那种锋利的刀子迎着太阳,刀刃折射出来一抹寒光一样,只见得苍白的脸色,抿着唇没有说话样子里,似乎反射出一股别扭的味道。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奇妙,尤其曾经是夫妻的二人。
深爱时,至亲,不爱时,至疏,上一刻冷漠,下一刻命运又让她无所袖手旁观。
“鸣鸣,站起来。”
沈融脸上依旧严肃,连鸣刚才已经被从安全带中解放出来,听到了沈融的话,赶紧站了起来,沈融也不等连意的允许,就像是过去的每一次照顾连意一样,熟练而麻利。
“你躺下来,不会挤压到伤口,或许会好一点儿,或者我直接叫急救车。”
沈融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坚定与认真,与连意那似是氤氲着水汽的眸子对上,后者的声音略显沙哑,却更显得沉稳:
“不必急救,只是小伤,我没事。打电话给我的律师,让他在医院门口等着!”
显然,连意与她一样,刹那间的一丝怪异之后,已经快速的恢复了状态,眼前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连意。
但即便他说的轻松,沈融还是从连意苍白的脸色上看得出来,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融听了连意的话,眸子里不由露出来严肃而不能苟同的光芒来。
“开车吧,第二军区医院离这不远。”
连意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沈融看着他坚持的样子,开口道:
“躺下来,我送你去医院。”
见他皱眉未动,沈融的手已经按着他躺下,也或者是他坐着实在是太疼,沈融看到了连意的额头已经有汗珠。
“鸣鸣,过来,坐前面。”
安置好连意,沈融绕过了车子,催促着连鸣,任由自己身后背上,早已被雨水打湿透了,赶紧帮助连鸣系好了安全带,再一次绕到了驾驶座上时,人早已经湿透。
不管多么着急,车子都无法开的太快,因为雨一直下得很大。
沈融一边小心的开车,分辨着路标,争取早一点找到熟悉的医院,打了电话给连意的律师后,不由想到了要不要通知连意的家人,连意虽然看不到她的动作和神情,似乎已经可以猜得到她的想法一样,从后面传来沉稳笃定的命令:
“不用通知我的家人。”
沈融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连意会这样吩咐,不由一怔,脸上不由露出来反驳的神色,可是连意已经开口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死不了。”
连意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沈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赶紧用心开车,后面再也没有车子追逐,沈融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去顾及更多,只得先送连意去医院。
除了大雨,车子里寂静无声,连鸣也沉默的不说话,却是不时的看向沈融,又转头忍不住看了一眼连意,小脸上挂着凝重。
“爸爸没事,坐好。”
雨声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