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上下都认定是个姑娘,拍出来是个小子,消息递到琴山,老爷子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遗憾。老爷子也跟叶峋似的,早早就给琴山给新装了婴儿房,不像叶峋那满是手工花边那么变态,却也是粉粉嫩嫩满满的少女心,老爷子每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要被融化那么甜蜜粉红。
“都说不要小子,跟阿峋似的多烦。”老爷子固然喜欢曾孙,但想到曾孙可能像孙子小时候那糟心样,就觉头大。老爷子总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头胎也就老怀安慰了,毕竟现在的年轻人生孩子更像是跟家里长辈作交待,多的是头胎生了儿子就不要二胎的。
老爷子心想那怎么能行,快把粉嫩甜美的曾孙女还来,老爷子没闺女,虽然有良辰这么个孙女熨帖着,可光一个宋良辰哪里够。老爷子巴不得宋良辰这一胎生的是双胞胎三胞胎,而且全是闺女才好,结果闺女没有,是个小子,老爷子别提多遗憾了。
当然,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曾孙也好,老爷子一得到消息,就把给曾孙女取名的纸给收起来,另铺一张纸,开始琢磨孙子的名字。老爷子给儿子取名字行章,希望儿子能文以载道,将断层的文化延续下来,给孙子取名峋,取的是气节风骨,盼望着越来越年轻的一代不要将祖宗们几千年深沉下来的东西全丢掉,一个劲崇洋媚外,反失根骨。
到这一代,老爷子思来想去,更希望他在幸福安乐的家庭里长大,不要像孙子孙女那样命运多舛,成长路上多磨难。这么想着,最终老爷子在铺开的生宣上落笔,写下一个泽字。盼望他沐浴在温馨安乐之中,尽享先辈荫泽,又寄托着老爷子的情怀——深仁厚泽。温润而泽。
写好,把笔洗了,老爷子打电话给叶峋:“我给曾孙取好名字了,叶泽。深仁厚泽的泽。”
叶峋知道老爷子酷爱取名字,就从没想过要抢老爷子这乐趣:“好,我跟良辰说,她午睡去了,等她醒来就告诉她。”
“肚子越来越大了。你多看着点,天这么热,孕妇最是辛苦。虽然良辰从不苦夏,可她现在身子重,难免胃口不好,多叫厨子做些清淡开胃的,良辰爱酸,不过好些酸口的水果她不能吃,你要看着她。让厨子多想想办法,多费点心思。如果厨子做不好,我叫芳姑过去,芳姑总比外人要尽心周到些。”老爷子一想到孙女现在吃不香睡不好,就想把叶峋叫回来揍他。
事实上,宋良辰吃得香睡得好,一天能睡十六个小时,剩下八个小时不是在吃就是在按医生建议的进行适当运动。就是偶尔要跟叶峋闹闹情绪,谁让举行婚礼后,叶峋可以光明正大天天亲近着她,宋良辰是属于偶尔看到叶峋还能和平相处。时时看到叶峋总会隔三岔五发点莫明其妙的脾气的。
不过宋良辰再怎么闹情绪发脾气,叶峋也甘之如饴就是,只要宋良辰不离开他,怎么着他都十分受用。这边胎儿越来越大。那边已经四岁的……叶添意年初把户口转到了陈家改名作陈颂溪,读中班的陈颂溪被陈蕴楚带到了锦湖湾来。自从陈颂溪去陈家后,宋良辰都没怎么见她,主要是她觉得自己身份尴尬,陈颂溪上户口时母亲那一栏当然是陈颖微,父亲那一栏叶峋跟宋良辰提过。宋良辰同意后,把叶峋的名子落到了陈颂溪的出身证明上。
自古后妈难当,尤其是在宋良辰怀孕以后,陈家父母再是开通,也不免会有那么点不痛快。同样是生孩子,一个倍受呵护,倍受期待,一个却是异国他乡,孤苦伶丁。古话说得好,不患贫,患不均。
“roa。”
“。”陈颂溪还是叫她“宋妈妈”,宋良辰当然满口答应。
陈颂溪看宋良辰的肚子,双眼睁得又圆又大,小心翼翼地凑近宋良辰的肚子,打量着新奇着,还有一点点不安,但更多的……似乎是兴奋:“roa,宋妈妈肚子里是弟弟哦,以后可以跟roa一起游戏,一起分享食物,还可以一起去游乐园的弟弟。等弟弟从宋妈妈肚子里生下来,roa就能看到弟弟了,弟弟会很爱roa的。”
四岁的陈颂溪已经大致明白什么是弟弟,什么是爱了,虽然这个弟弟在外公外婆的描述里有点复杂,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可能不太好的变化,但陈颂溪还是有一点点期待。至于兴奋,蕴楚姑姑说弟弟妹妹都是用来玩的,比所有的玩具都好玩。所以在宋良辰说“弟会很爱roa”之后,陈颂溪更加开心,小眼神柔柔软软地看着宋良辰的肚子,开怀地说:“我也会爱弟弟的,我照顾他。”
“弟弟长大后还会保护roa,帮roa把坏人都打跑。”
“我也保护弟弟,打跑小怪兽。”陈颂溪现在只对叶峋有点冷淡,对其他人都还是那么天真烂漫柔软可爱,谁让叶峋在陈颂溪心里的形象已经由“会疼我爱我保护我的爸爸”变成了“不要我欺负我的坏爸爸”。
陈蕴楚带着陈颂溪上门,也是为了能让陈颂溪拥有健全的家庭环境,外公外婆和姑姑伯伯们是无法组构建一个完整健全家庭环境的,父母永远是孩子成长中不可缺少的关键。现在宋良辰即将生产,陈父陈母觉得是个不错的时机,这时候把陈颂溪送来和宋良辰多亲近,和即将出生的弟弟亲近,自然而然地就能融入其中。
于是宋良辰接下来一个月经常能见到陈蕴楚带陈颂溪到锦湖湾来,陈蕴楚也不总是全程陪同,偶尔会把陈颂溪留下来和宋良辰单独“培养感情”。想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