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镇的木质结构房屋中,一脸沧桑疲倦的王诚接待了我和林若茵,至于程龙则没有出现,遵从上级命令的他选择继续隐蔽警戒。
王诚腿脚不便,是他的老娘徐氏给我们倒了茶,徐婆婆年事已高,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王诚,我们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然而作为一名专业警察,我们必须在四十八小时的黄金期内多抓线索,尽早破案。”林若茵这风格就是刚出校门,还没怎么历练人情世故的学生,而且属于比较“虎”的那一类。
“唉~~~”王诚重重一叹,他给我的印象,老实憨厚的大众脸,眼神里缺少一些自信,手掌上冷冽的老伤必定是做泥瓦匠留下来的,农民工挣几个辛苦钱不容易。
“你们查不出来什么的。”忽然,徐婆婆冒出这么一句话?
“妈,我们知道什么,告诉警察就是了。”王诚闷着脑袋,到像是在应付般。
“请问你和你妻子是什么时间认识的,我们需要从头到尾的了解清楚。”林若茵手上的蓝色记录本上还空空如也,破案心切的她有些着急。
这种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徐婆婆在正座太师椅前来回走动,神色间流漏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惊、恐、还有那么几许无奈与压抑。
“我和我妻子在两年前认识的......”
王诚开口了,在接下来与他的谈话中,我们掌握了案件背景。
两年前,三十二岁的王诚经过古镇中的姜媒婆介绍,认识了二十岁,容颜姣好的刘艺。
两者一个是瘸腿、家穷的大龄男子,另一个是青春年少的漂亮女子,一个住在县级小镇,一个住在省城,一个是农民工,一个是大学生,原以为这天差地别的事铁定不成,谁知,刘艺什么也没要求就直接嫁了过来,一年后还为王诚生了个儿子。
婚姻期间,由于是老夫少妻,而且对方条件好,嫁给自己一个条件不好的,故此王诚对刘艺可谓百般呵护,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整天当宝一样照顾,尤其刘艺还生了个儿子,更是了不得。
只是,刘艺似乎有些过去的经历,她很少笑,不争不吵,总是习惯一个人静静的独处,古怪的习惯令她在小镇中名声有些不好。
“那些人就是看不惯我娶一个漂亮媳妇,瞎编排我媳妇过去这样那样的,什么话都说。”王诚说到这里,情绪愤怒。
我时刻警惕徐婆婆的同时,心中臆测,那些传言十之八九在说,刘艺过去感情泛滥,最后只能找个老实人嫁掉,而且在进古镇的路上,我隐约还听到了破罐子一词。
“你妻子出事前后,请详细讲述一下。”林若茵问话时,在本子上一个人名画了个圈,俨然是“姜媒婆”的名字。
王诚一脸痛苦:“她只是说去城里买些东西,晚间回来,结果死在了古镇寨门前,我真狠自己没事去干什么活,我应该去寨门前等她下车的,要是我去了,她就不会死了,呜~”
挺大个老爷们,居然哭了,这真是令人心酸的一幕。
“儿啊,别怨自己。”徐婆婆老眼含泪的劝着:“她是犯了祖煞,自作自受,即便那天不出事,早晚也是要出事的。”
“王诚,那天你帮谁家干活,他们家可与你们家有仇隙?”林若茵记录笔飞快,丝毫不理会老人家的鬼神论。
“不会的。”王诚回答的十分坚定:“这事不怨人家,那天我是帮对门吴涛兄弟家干活,我们两家关系向来很好,就连我那不喜欢说话的媳妇也与吴涛的媳妇蒋怡关系很好,两女人总在一起聊天呢。”
“那他找你干活,为何偏偏选择那天晚上?”林若茵是心直口快。
王诚苦笑:“古镇里迷信,说是地底封印恶鬼,若地面抛开,一定要在夜幕降临前填平,否则八卦阵缺陷就镇不住那恶鬼,其实啊,我们这是邻水古镇,地势潮湿,凉气大,所以我这贴砖抹灰的,就得赶在天黑前做完,谁知他家的地势太潮,我想这乡里乡亲的,一定得把活儿干好,干脆做了双层防水,结果就耽搁了时间,要不然我完全有时间去接她的。”
“贴砖抹灰,双层防水?”林若茵蹙起眉头,有些迷糊了。
这女学员终于哑火了,换我出场:“泥瓦匠是个苦力活,一天三到五百块钱,可若是砌瓷砖,那就要五到七百块的工钱,想不到王大哥也是个手艺人,这在工地上也是个令人羡慕的活了。”
我这边刚说完,那边林若茵怀疑的眼神就望了过来,美目中还有几许不爽,或许我这个跟班抢了她的风头吧。
王诚点点头道:“警察同志说的没错,我们在古镇干活一天五百,去城里干活一天七百,家里虽然四口人,但也宽裕,我们家从来也没说跟那家红过脸,我媳妇怎么就让人给害了呢?”
真被这小子说中了,林若茵不服气的大眼睛斜斜,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办。
把话语权给我了么,可是现在除了挖掘刘艺的过去、探查对门吴家、寻找孙德顺、陆美莲夫妇,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这件凶杀案当真棘手,现场除了死者伤口,一点线索都没有,人际关系也都正常,地方民警查不出来,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必须尽快破案,否则也不会上交我们省级重案组。
“对了,徐婆婆,你方才说的祖煞,那是怎么回事?”我问完这句话,顿时被林若茵从头到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