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沐漫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悲凉,这个地方,她以前一直认为终有一天是属于她的,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爸爸重男轻女,这种思想很严重,当年那个三流明星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的时候,他第一件事不是安抚妈妈,而是带着那女人去医院做b超,其用意显而易见。
为了让他明白,她并不比男孩差,她放弃了自己爱的音乐,选择了工商管理,而且学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拼命用功。
通过努力,当她在一次由学校组织的实践课程中取得优异成绩,继而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时,得到的就是一句,‘女孩子不必学这些东西,你要学的是怎样做一个名门淑女!’
呵呵,淑女?他让她做名门淑女,她偏要做个人人敬而远之的跋扈千金。
沐漫情来到日旭顶楼,得知沐天雄正在开会,她不管不顾地闯进了会议室。
砰——
豪华的红木门被人霍地推开,会议室一众高管的眼神立即转向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眼里皆露出一丝讶异。
此时,沐漫情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昨晚在医院呆了一晚,可以说是一整晚都没有睡,再加上担心杨兰的事,神情憔悴是自然的。
她不理会众人讶异,探究,好奇的眼神,径直走到首座上沐天雄面前,“我找你有事!”
沐天雄被人打断会议,心里本就不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会儿听到她如此口气,还是在自己一众员工面前,想不生气都难,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没看到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会议结束再说!”
“我的事情很简单,打个电话解开的我卡就好,我需要钱!”
沐天雄脸色很黑,沐天林见这侄女貌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便对那些高管失了个眼色,“会议终止,各位先出去忙吧!”
众位高管得令,也都看得出来他们老板要处理家事,皆都安静地退了出去,百里浩辰手里捧着笔记本,他想要留下来,可却没有任何立场。
昨天,他乞求她回家,可是,回应他的是,仍然是等她等到天明。
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次动心,想要和她过一辈子女人,现在恐怕是铁了心要斩断他们之间的情意。
可是,这场情感追逐中,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身份,她就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他不甘心,也不舍就这样放手。
出了日旭集团大门口,沐漫情抬头看着天空中高挂的太阳,任由那刺眼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疼痛酸胀,明明太阳是如此的刺目耀眼,如此的光芒万丈,可她为何还是觉得冷呢?
手里紧紧拽着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心却是凉到了谷底,她抬手抚了抚精致的脸颊,刚才支票甩到她脸上的那股刺痛感,貌似一直都消散不去。
一百万的代价是今晚的‘相亲宴’必须要参加,另外想办法让李睿说服他父亲,将东区那块由政府出面竞拍的土地开发权交给日旭,事成之后,支票才能兑现。
呵呵,一百万,在她父亲眼中,她只值一百万呢!
整个潭安市都知道李家金孙李睿对她有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办法,无非就是让她将自己洗干净了躺到他床上去。
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奸妄狡诈,唯利是图,将养女儿当成一种投资的男人,哼,他还真是将商人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百里浩辰匆匆从办公室下来,看到站在门口仰望天空的纤细身影,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眼睛有些酸涩,她是背影是那么萧索,周身散发的悲凉与落寞气息令他心脏一阵紧缩。
沐漫情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车门打开,可还没上去,身子就被人拉着走。
看清拉着她的人后,她心里无端地起了一股怒火,不顾形象地甩起包包就向他头上砸去,“放开!”
百里浩辰脑门子被砸痛,可他不去理会,拉着她到一个偏僻的拐角处,将她箍制在自己的胸膛与墙壁之间,“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
她那么骄傲自尊心极强的一个人,若不是有事,绝对不会开口向雄叔要钱。
“我的事不要你管!”
沐漫情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她用力用他推开,疾步离开。
杨兰还在医院等着她的钱救命,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孩,若是腿没了,那不就是相当于要她的命吗?
百里浩辰反应迅敏地拉着她的手肘,“情儿,你告诉我,看着你那样,我担心,我心疼,不让我管我就不管,可你总得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了事!”
听着他低沉伤感,带着浓浓乞求之意的话语,沐漫情心里也有着说不出堵塞,她推了推额前散落下来的发丝,语气无力中透着浓浓的自责,“一个朋友出了点车祸!”
话落,她不想再牵扯下去,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小跑着离开,在路边上拦了出租车,上车离去。
到了医院,沐漫情将支票缴了上去,因为暂时不能兑现,缴款之时费了些时间,后来请示了院长,见是日旭开出的,便爽快的办理了一切手续。
主治医生和院方打过招呼,所以那名权威专家也在今天早上过来看过,这会儿钱交齐了,事不宜迟,立马安排了手术。
这让沐漫情再一次感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同时也明白,钱的重要性。
手术室的灯持续亮了八个小时,在傍晚六点的时候,杨兰终于被推了出来,手术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