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云淡风轻一直持续到两人彻底离开民政局。
随浅脸色平淡地坐进了副驾驶。
顾景桓也优雅地坐进驾驶座。
“车钥匙呢?”顾景桓坐进去一摸兜发现钥匙不见了,一边询问着一边翻。
随浅在一旁淡淡地看着,忽然掀了掀唇瓣,“不是在你手里么?”
顾景桓一眼看到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车钥匙,俊脸顿时胀得通红。
他轻咳了两声,发动了车子。
“你是不是也得让我看一眼我的结婚证长什么样?”随浅侧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
结婚证刚出炉就被他收了起来,连她都不能看,就好像她抢走了这就不是结婚证了似的。
顾景桓:“百度上有。”
“……”
“顾景桓,我的婚礼我根本就没参加过,就稀里糊涂嫁给你了。”
“有录像。”
“……”
就在随浅怨念四起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盛丹。
随浅勾起唇角,此时身份转换,再接到闺蜜的电话,心境十分不同。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那端盛丹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笑意,“浅浅,阿福死了。”
随浅嘴角的笑容僵住,眼中原本浮起的笑意瞬间冰寒,“怎么回事?”
“中午的时候阿福慌慌张张地给我打电话,求我救救他。说有人要杀他。我派了人保护他,结果人到了发现之前保护他的人都不见了,他也已经死了。”
“我马上过去。另外这件事没必要瞒着,你立刻报警。”
随浅到了关押阿福的公寓时,距离她和盛丹通过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此时警察还没到。
随浅上到了四楼,门口十几位保镖几乎把整个楼道占满。
见到随浅,他们全都恭敬地鞠了一躬。
“顾景桓呢?他没和你一起来?”看见随浅一个人走进来,刚从洗手间里吐完出来的盛丹虚弱地道。
“我没告诉他阿福死了。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我再告诉他。他已经够忙了。”随浅淡淡厅里阿福的尸体上。
客厅中央,阿福的腹部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地毯。
“这间屋子除了我没人进来过。你是第二个。”
言外之意,案发现场并没有被破坏。
随浅微不可查地“嗯”了,她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蹲下身子。
阿福满身是血,一双眼睛还惊恐地睁着,随浅看进他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瞳仁里最后定格的画面。
足足五分钟,随浅才缓缓地站起来。
盛丹不敢看尸体,她别开了眼看着别处,“你说会不会是莫氏的人?”
随浅眉头微蹙,“没道理是莫氏的人。莫文澜已经和我摊牌,我也见到了莫世亨。他们没必要再杀人灭口,毁灭证据。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可阿福手里掌握着的证据能伤害到的,又只有莫家人的利益。”盛丹反驳道。
“而且阿福藏身的地方已经足够隐秘,能够顺利找到他,并且将他置于死地。这人的背景一定非同小可。”盛丹皱着眉道。
“真相究竟如何,让警察去查吧。”随浅下了定论,“你现在派人查两条线,第一,阿福这几天都在这房间里,为什么却会越来越焦躁不安,是有人在威胁他么?第二,让施润帮你,查查a市最近的地下势力有什么调动,尤其是莫氏那边的。”
“好。”
“你现在就去,我留下做笔录。”随浅挥了挥手。
警察缠人的功夫一流,如果耽误了最重要的时间,等线索全都被抹去,那就什么都晚了。
没过一会,警察就来了。
带队的是竟然是熟人,刘岩。
他之前是缉毒大队长,破获了童梓琳那个案子之后,就得到了升迁的机会。他志在警队,不在官职。能够破获疑难凶案,才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梦想。
所以升了官,他就自请调到了重案组,成为了组长。
盛丹报案的时候没提随氏的名号,江家的事情刚刚尘埃落定,随氏就又卷进凶杀案,不论如何听上去都对随氏的名声不好。
刘岩看到随浅的时候大吃一惊,但见随浅镇静地和他点点头,才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随董。”刘岩恭敬地走上前。
“这人是我朋友,没想到竟然被杀了。还希望刘组长尽快找到凶手,如果有什么线索,请通知我。或许我可以帮忙。”随浅波澜不惊地启唇,目光定定地看着法医验尸。
“好。”刘岩感念随浅一份提拔之恩。所以很快就站好了队。
“组长,从死者的嘴里发现了一张便签纸。”一名女警官提着证物袋走了过来。
随浅刚才为了不破坏现场,除了走近看了眼尸体之外,什么都没做过。
是以她也没见过这张便签纸。
皱皱巴巴的便签纸被含在嘴里,上面的一组号码有两个数字已经模糊了。
刘组长接过证物袋,看向随浅,显然在等着她的指示。
随浅盯着便签纸上的手机号码,似乎很熟悉。是谁的手机号呢?
然而,她不动声色地道,“刘组长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用顾忌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在查案期间,我会全力配合刘组长的调查。”
“一定。”刘组长肃整着脸,重重地点头。原本他还心有顾忌,此时随浅都说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