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抖了抖唇,又抖了抖唇。t
那双酷似顾景桓的凤眼闪烁着泪光,泫然欲泣的模样感染了顾景桓,让他也有些动容。
只见小包子干脆地开口----
“妈妈!”
话落。他的视线越过顾景桓看向远处,脸上的哀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惊喜和委屈,他绕过顾景桓朝着不远处狂奔而去。
顾景桓:“……”
由于是沙土地,兜兜之前站过的地方有两个浅浅的小脚印,顾景桓不甘心地瞪着那两个小脚印,哭笑不得。
顾景桓转身看向远处,声势浩大的车队缓缓地靠近厂房,随为首的加长版银色揽胜停下。身后的车纷纷熄火。
随浅从揽胜的驾驶座走下来,步子有些急,她纯白色的鞋上沾了不少的土。
“妈妈!妈妈!”小包子一边清亮地大声喊着,一边撒开小短腿噔噔地朝着随浅跑过去。
随浅张开双臂。微微俯下身子淡笑着看他。
“砰!”小包子飞扑到妈妈的怀里,一把被她抱起。
这一刻随浅才算是活了过来。
当她听到幼儿园老师打电话告诉她兜兜不见了的时候,天知道那一刻她有多抓狂,幸好她暗中安排了人看着小包子,这才知道小包子被带到了这里。
车子一路行来越来越偏僻,其实她的心里就越来越不安。
一想到兜兜可能被人虐待,折磨,再像上次一样遍体鳞伤,她就忍不住全身发冷,刚才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兜兜已经不在了,那她就一定要镇定冷静得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然而。幸好,幸好!
抱着温软的包子,全身的血液都流动了起来,就连脚下的土地都变得踏实安稳。
“妈妈!”小包子兴奋地搂着随浅的脖子,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刚看见爸爸,就又见到了妈妈,瞬间幸福感爆棚啊!
“没事么?”随浅清冷地开口,眼里却透着深浓的关切。
“嗯!爸爸及时赶到了!”小包子凑近随浅的耳朵,把“爸爸”两个字压得很低。冬名央划。
“你不去谢谢他么?”小包子狡黠地轻笑。
随浅微微垂下眸子,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扇动,她眼底的阴影也跟着晃了两下。
正好顾景已经迈着长腿走了过来,随浅抬眼望去。像往常一样他穿着惯常的纯黑色西装,周身透着上位者才有的霸气。
他单手插着口袋悠闲走来,成熟沉稳中却又透露着一丝不羁。
他总是这样,能够将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你若说他深沉稳重,他偏偏会时不时地不着调,你若说他潇洒不羁,可他在会议室的第一把椅子上坐着的时候,指点江山的模样又让人心有戚戚。
“你来了?”顾景桓走上前,脸上浮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缱绻。
随浅点点头。“谢谢你。”
“怎么谢?”顾景桓幽幽地问。
“……”
见随浅不语,他低低地笑着,伸手去捏兜兜胖嘟嘟的脸蛋。
偏偏兜兜不但不生气,还不争气地脸红了。
随浅看着自家儿子那小表情,额头落下三根黑线,这“欲说还休”的害羞表情是为哪般啊?
看来他是越来越喜欢顾景桓了啊。
气氛一时凝滞。随浅转了话题。
“谁干的?”
“不太清楚,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主使的人。只是几个小混混,我单枪匹马地来,一个没留心就让他们都跑了。要不你去查查?”
顾景桓投给兜兜一子和被电击了一下似的,他怔楞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妈妈,虽然人都跑了,但是我听见那几个混混好像说季什么的。”
话落,就见自家老爸赏了他一个“不愧是我儿子”的赞赏眼神。
小包子立刻美滋滋儿地扬了扬头。
“好,我知道了。”随浅的目光在顾景桓和小包子之前逡巡,直觉这两人之间有猫腻儿,但是什么猫腻儿实在是不好说。
她看了两眼没找出问题,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先走了,改日登门道谢。”随浅转身欲走,说实话前两天他才表白完,现在就让她见到他,着实是有些尴尬无措。
“小浅。”顾景桓从身后叫她。
她停住了脚步,风吹散她的马尾,凌乱了谁的一片情深。
“明天。”他沉沉的声音响起。
“嗯。”
吩咐随行来的手下开车,随浅抱着小包子进了后座。
顾景桓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离开,趁着随浅不注意,小包子扒着车门,对着顾景桓微微挥手,嘴唇微动。
瞬间,顾景桓的心好像被一股热流击中,他看清了兜兜的唇形。
狂喜,激动,兴奋以及不舍同时奔涌而出,看着渐渐远去的那辆银色揽胜,顾景桓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一大一小给绑回家。
但他不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了,他早已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飞驰离去的车队溅起了滚滚的黄沙,尘土飞扬,在他和那辆车之间隔起了天然的屏障。
耳畔,仿佛响起了兜兜稚嫩的童声----爸爸再见。
……
“李医生,兜兜有什么事么?”随浅抱着兜兜,坐在李医生的办公室里。
虽然兜兜说没什么事儿,但随浅还是不放心,所以回来就带兜兜到了京都医院。
“除了脸上有点瘀伤之外,全都没事,这小家伙健康着呢。”
“谢谢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