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被杖责三十,一家子都被转卖了。
清澜得知此事,便吩咐周岭行偷偷将人从下家买了下来。说起来,王管事过错不大,只是跟错了人被牵扯了进去。
王管事一家子有此遭遇。一下子体面全无还颠沛流离,自然对王暮烟颇为怨恨。
王管事的婆子更是王老夫人跟前服侍的老嬷嬷,老夫人病情时轻时重,她早存了疑心,不想自己男人会因此栽了进去,连带这一家子也差点被拆散,要知道儿媳刚生了个胖小子,本来日子好过着呢。
王婆子特地求见王妃表了忠心,显然是个精明会看风转舵的。
清澜吩咐沁雪在府里另辟了一个偏院,将这一家子迁了进去。此刻又吩咐让那醉汉一起搬过去。
心思昭然若揭。
沁雪在一旁也看明白了。
清澜去求见了公公,直言道:“此一时彼一时。反正有甄太妃在一旁虎视眈眈,王暮烟总是要抬进府里的。换了这个。下一个指不定还不如她呢。有这工夫,依儿媳看不如先把‘大病’治了,这癣疥之疾总不会危及性命。”
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眼看老王妃为祈峻张罗侧妃的心思也淡了下来。清澜便顺势主动提及前事建议道。
老王爷原本还有向皇上提出解除婚约的心思,只是这个当口任何理由都容易成为攻击的靶子。王府实在无暇他顾了,便也颔首同意。
上次皇上只是出于王府的态度没有立即定下婚期,但太后开了口,王家又不回乡了,婚事也不好再拖延。清澜既然主持中馈,便也全权担下了此事。
晚上与老妻坐卧榻上。说起儿媳,老王爷就道:“俗话说择妻择贤,峻儿的媳妇着实不错。这事儿你办得大好!”
老王妃盘了晚髻。一身湖色丝绸内衫做的十分松软舒适。这几日屋里地龙已经开始烧起,晚上反而觉得有些闷热,正想寻了扇子摇一会儿,听见老王爷这句话,不由有几分得意。抿嘴笑着:“当时你还说澜儿外来媳妇站不住脚来着。”
老王爷嘿嘿笑了几声,抚须沉吟道:“当时觉着峻儿是一头热。你又成天跟着瞎掺和。本王还只怕又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其实他还派人暗地里去探查了一番。
老王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媳妇对峻儿有没有用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就当我是个摆设,啥都不懂对吧?”
听着老妻要摆开斗嘴的架势,老王爷抚了抚额头,闭了眼睛微哼道:“今天怎么老觉得有些头疼,你帮我揉揉。”便躺好了指了指头的左侧。
“你又来这套!”老王妃轻轻拍了他一下,真是拿他没办法。好气又好笑地替他揉捏头侧。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隐在头发里,看着就十分凶险,是在战场上飞来的一支箭矢。幸亏他反应快偏了一下头,否则就不会只是留下这条疤痕这么简单了。
她当时亲眼见到差点魂飞当场。
这也是她不愿儿子上战场的原因。
而被迫屈服于现实后,她才总是急急地为儿子完婚。哪知越是着急,事情却往往不如人意。
“媳妇下个月就要临盆,或者早些也说不定,到时候峻儿不知能不能赶得急回来。”老王妃一边熟练地使力揉按,一边还在忧心。
听着妻子的唠叨,老王爷只觉得头上发紧的头皮都被按摩得松弛下来,十分适意,不由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长叹,半响才道:“你啊就是瞎操心的命,这种大事,峻儿自个儿心里会没数吗?”顿了顿,又道,“倒是展鹏,可能就要回来了。不知他和峻儿,哪个先到家?”
“真的?”老王妃手一缩,惊喜地低头问道,“你收到他的信了?”
老王爷揉揉耳朵。老大不小都做婆婆的人了,在自己面前还是这一惊一乍的急脾气,无奈答道:“那小子除了给你写过,什么时候还给我写过信?”两人都是把无父无母的展鹏当做自己子侄疼爱的。自小吃穿用度与祈峻一般无二。
展鹏从小嘴甜,最得老王妃喜爱。所以乍然听到消息,她才尤其高兴。
“这回白老亲自出马,展小子绝对跑不掉!”老王爷眼中精光毕露。
ps:
长这么大胃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疼过。吃了两粒止痛药坚持写,哪知越来越疼,都坐不住了。仔细一看说明书,才知什么疼都能止住一些,惟独对胃有些副作用。
哎呦我的娘啊!啊有谁像亭子这么呆蠢的?
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