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是这样,但刘知府虽然严肃,实际上却比李知府更好相处。”孟苑低声说。
“为什么?”扶风不解地皱眉。
“因为……”孟苑看向赵琛的松竹院,“笑里藏刀呀。”
扶风恍然,跟着孟苑来到松竹院外,一看守卫森严,当即便要走,可星沉直接迎了出来,抱拳道:“孟小姐,殿下刚刚躺下,可是有什么事?属下进去禀报。”
孟苑忙道:“不必了,让殿下好好休息吧,我只是路过。”
“是吗?真的没事吗?”星沉不死心地追问,好像很希望她有事似的。
“没有呀,没事啊。”孟苑眨眨眼,“我应该有事吗?”
“您要是有事尽管直说,殿下会很高兴的。”星沉点到为止地提醒。
孟苑表情古怪了一下,故作不懂道:“可是殿下在休息,我若因为一些小事打搅他,他不会生气吗?而且,我是真的没什么事。”
星沉真的很想说“孟小姐请你没事也努力制造一点事”,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感觉和自己英武的形象不太符。
“那孟小姐慢走。”星沉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回了院子里。
‘侍’卫长回来了,其他‘侍’卫忍不住小声道:“孟小姐没事儿吗?”
“没有。”
这样的回答让大家都很失望,‘侍’卫某道:“哎,怎么会没事呢?拿赏钱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说话仔细着,小心殿下听见。”星沉皱起了眉。
‘侍’卫某立刻闭嘴,然则为时已晚,屋里根本不曾躺下的赵琛已经全听见了。
只见三殿下慵懒潇洒地靠在榻子上,眼神轻飘飘地瞧着外面,‘门’口处的少‘女’早已离开,她说没什么事儿,真叫人遗憾。
赵琛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将书皮拆下来,里面赫然是一本跟书皮毫无关系的书,上面那三个字,叫人羞红了脸。
原来三殿下从刚才议事时就在细细品读的“书”竟是这个……
大白日看如此孟‘浪’的书,若是被其他人瞧见,三殿下的好名声可就全没了。但俗话说的好,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殿下今日看这些书,无非是动了某些心思,又不乐意去问其他兄弟和幕僚,于是就自己看书钻研,真是勤恳好学。
就这样,我们勤恳的三殿下带着孟苑在甘霖又停留了一天,随后浩浩‘荡’‘荡’地回了庐州府。
泸州的水患已经治理的差不多,但堤坝只是刚开始修,离完成还有很久,赵琛怎么也得在这看着河堤修个七八成。但孟苑一个闺阁‘女’子,出来太久不像样,加之家中有些变动,孟丞相传信让韩宁带她回去,所以孟苑只能跟赵琛告了别。
“我这一走,我们又得好久不能见面了。”
坐在马车里,掀着帘子看着外面的男人,重生后的孟苑心中第一次产生这种浓厚的不舍。
有许多外人在,赵琛依旧是那个严肃的三殿下,他眉头微蹙,长身‘玉’立,浅浅地“嗯”了一声后忽然说:“我好想忘了什么在你的马车里。”
孟苑一头问号:你有坐过我的马车???
赵琛继续道:“我进去看看。”
孟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身子已经后撤进来给他让道儿。
赵琛掀开帘子倾身进来,在她要问“你要找什么”的时候,用‘唇’瓣堵住了她的嘴。
于是,等扶风上马车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小姐闷在毯子里红着整张脸。
那模样,白痴都知道是思‘春’了。
“小姐……”扶风忍不住出了声。
“怎么了?”孟苑看过去,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没什么,你继续。”扶风木着脸看向车窗外,心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回京城的路很顺利,除了丞相府最好的护卫韩宁,赵琛还将星沉派来护送她。孟丞相见他出现在自家‘女’儿的马车外似乎很满意,与他闲叙了几句还行了赏,这才让他走了。
出去了小半个月,孟苑对家里的事并不太清楚,她将一切都‘交’给了父亲,这次听父亲说家中有点变动,还以为是解决了林姨娘和孟柔,谁知进去之后就看见她们俩也在等着她。
“妹妹可算回来了。”孟柔上前热情道,“许久不见,妹妹像是瘦了,脸‘色’也不太好,不过回来就好,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妹妹很快就能养好的。”
林婉笑着说:“是啊,苑苑气‘色’的确有些差,是赶路累了吧?快进屋去,这儿热。”
孟丞相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只对孟苑说:“进屋吧,别再晒着。”
孟苑安静地跟着父亲进去,心道,我脸‘色’能不差吗?本来以为你们都要灰飞烟灭了,谁知道一进‘门’又瞧见你们俩,我脸‘色’能好才有鬼了。
我的亲爹呀,你怎么这么不给劲儿呢?
心里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数,让林婉和孟柔还这么好好的,于是孟苑一进屋就暗示父亲屏退左右。孟丞相很上道地打发走了孟柔跟林婉,等屋里就剩下他们父‘女’俩时才开口。
“为父食言了,苑苑可生气?”他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女’儿不生气,父亲不要多想。”孟苑替他倒了一杯茶,两人落了做,她递上去后才问,“却不知是因为什么,让父亲改变了主意?”
孟丞相喝了口茶说:“哪里是我改变主意,是那林贵妃让我不得不改变主意